“青言。”
突然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体一僵,不过还是低着头回答道:“是。”
“你是母后留给本宫的旗主,也是本宫最信任的人,这些年来,你一直陪在本宫母后的身边,知道的东西自然要比本宫多,本宫有好多事情还要请教你。”
“属下不敢,属下这条贱命是皇后娘娘给的,如今皇后娘娘不在了,属下定万死不辞追随公主。”
“那本宫问你,洛伊此人究竟能不能信?”
“回公主,这件事属下不敢断言,但是属下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洛伊没有必要用一桩陈年旧事来哄骗公主,况且对于当年的事情,公主也应该是有印象的,而且洛伊还主动带走了幽琴旗主,以方便公主了解她的一举一动,若是公主对洛伊还心存疑虑,不如再静等一段时间,让幽琴观察观察,再做决定也不迟。”
听了青言的话,李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本宫原先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良妃突然暴毙,打乱了本宫的布局……”
想到这里,李娴心中闪过一阵烦躁:自己的舅舅不肯出手帮助他的亲外甥,要培养起林飞星取而代之恐怕还需要很长的时日,良妃在成为继后的前夕突然暴毙,自己的父皇一定会心存愧疚,想尽办法弥补安抚楚王,如今楚王已经邑有万户,下一步,恐怕只能赏赐些地方兵权了,齐王也就罢了,如果楚王也拥有了兵权,那对他们姐弟二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而前几天横空出世的母后故人洛伊,又给自己提出了这样的交换条件……
若是不答应,恐怕失去了洛伊这颗足以令自己反败为胜的棋子,若是答应,一旦洛伊反水,必定会酿成大祸,甚至有可能危急社稷……
李娴思索良久,最后才下了决定。
“传令给幽琴,让她转告洛伊就说本宫有急事不日就要回宫,关于她提出的条件,给本宫一些时日自会如她所愿。”
“是!”
李娴轻捻青葱玉指,在这个危急存亡之秋,她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依你看林飞星双手恢复还需要多久。”
“若是公主派人每日为其行针灸一次,七日内必定会痊愈。”
“七日么……”
翌日·清晨
李忠来到李娴的大帐前,看到李娴的随行医女余纨早已侯在那里。
李忠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想,他昨天接到楚王密信,良妃娘娘薨逝,楚王急召他回京共议大事,急的他几乎一夜没睡,自己的父亲效忠楚王,自己便是楚王一党,良妃娘娘若成了继后,楚王的身份一下子就不同了,有了嫡子的身份,太子李珠便不足为惧,可是谁能想到呢,居然有人这么大胆给良妃娘娘下毒!所以这次,李忠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赶回去,如果能侧面说动李娴的话,有了长公主这张挡箭牌想来陛下也不会怪罪他无召回京之罪。
“忠世子请留步,公主身体不适,命我守在此地今日恕不见客。”
“公主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有人通知本世子。”
“回世子,就是昨夜子时的事情,公主突然发热呕吐,奴婢本想叫人,公主却嘱咐说夜已深沉不便打扰世子和将军,我们便没去告知,刚才已经派人去通报了将军,若是世子今天没来,现下也该派人去通知您了,您也知道这京卫尽数战死,奴婢人微言轻的,也不敢差遣这些军爷,还望世子您海涵。”
“哎,算了,不怪你。公主现在怎么样?可传了军医了吗?服了什么药,药材可够?”
“世子不必担心,阿隐已经给公主诊断过了,公主是风邪入体加之水土不服,前几天营墙上观战又受到了惊吓,三种原因共同导致,公主现在服了药睡下了,不过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不然恐怕会伤及根本。”
“静养……那,公主需要静养多久呢?”
“这个奴婢可就说不好了,具体情况还要根据公主的恢复情况而定,奴婢估摸着至少也需要十天左右,公主乃千金之体,一路奔波且不说,这边塞又贫苦,若是这次不好好将养,伤到了内里根本,恐怕将来不利于孕育子嗣。”
“这……”李忠张了张嘴,几度欲言又止,脸色更是几经变化,最后才挣扎的对余纨说:“那你们要好好照顾公主,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派人和本世子说一声,等公主醒了,你立刻来通知本世子,我再过来看看。”
“世子有心了,奴婢代公主在此谢过。”
“不必,这都是本世子的分内之事,我先走了,你们千万照顾好公主。”
余纨对着李忠深深的打了一个万福,道:“世子慢走。”
余纨看着李忠走远,才反身折回了帐篷,屏风后面的大床上李娴正好端端的坐在上面,哪有一点病中姿态?
“打发了?”
“嗯,公主您真是料事如神,您怎么知道忠世子今天一早会来?而且忠世子的表情,反应和公主您说了简直是一般无二。”
“呵。”李娴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回答余纨的问题,停了片刻复又说道:“阿隐,稍后你到舅舅那里去,问他要一味药材血玛瑙,你就说本宫气血两亏,需要血玛瑙入药。”
“可是公主,血玛瑙只有在京畿一带生长,西北是长不出的呀。”
“所以你就要去替本宫采药了,你让舅舅派两个人随行,陪你回京去采血玛瑙,若舅舅心存疑虑你便说,我母妃有遗旨:公主饮食起居之物,从不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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