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苫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熄屏。
胸腔里闷着一口气下不来,鼻子又有点酸。
揭了身世,还从天而降一门亲事,她没有心理准备,迷茫的很,给江绪打电话本意除了跟他说她今天搬出去外,还是想找他说说这些事的。他没有办法替她拿主意也好,但她是想跟他谈谈,听他说说他的想法的。就像之前她遇事总是无意识想找他分析那样。
可他耐心真的出奇的差,话没说几句呢,就先凶巴巴地嚷她了。陆芝蓉送她回去收拾东西的,难道要因为他不在家就延迟搬走吗?她要怎么跟陆芝蓉开这个口?
还说她不让他省心!她对他做什么了,这么说她?阴晴不定,自己心情不好还怪她烦他。
混蛋,竟然说她烦!
“叮咚”一下,信息提示声响起,手机屏幕应声亮了。
江绪给她发了消息。
【我太急了,没生你气,没烦你。】
对,没生气,就是凶她而已!
梁苫盯着那条消息气不打一处来。
对话框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你搬到了哪儿?】
梁苫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没得到梁苫的回复,江绪给她拨了电话,嘟声还没响起,电话就被挂断了。
江绪:“……”
似乎梁苫是真的生气了。
晚上推掉了跟合作商的饭局,江绪跟傅知行如约见了面。
傅知行在部队多年,比少年时期稳重严肃了,也寡言不少。而江绪怀有心事,也比往常沉默许多。
上午江绪似乎很着急要见他,只是跟南家见面之后再问,他又说没事了。不知是真解决了还是不需要他了,江绪没开口,傅知行便也由着他,没追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江绪举杯凑到唇边抿着咖啡,锐利深邃的眸子越过瓷白透亮的杯沿凝着傅知行。
眼睫垂下,他把被子放回桌面,修长的手指摩挲把玩着光滑如玉的杯耳,佯作不经意道,“你、见过梁苫了?”
“就是南芷。”他抬眸,望向傅知行。
傅知行微诧,“你知道她?”
“算吧。”江绪嘘口气,“你和她,你们两家怎么说?”
“能怎么说。”傅知行看他,唇角挑了下,把咖啡杯放下。
”我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两家的婚事,是他唯一的牵挂,而南芷是南家老首长最后的牵挂,能找回南芷,应该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绪身体微顿。
“你呢?”他抬眼看傅知行,“你也这么想吗?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吧。”傅知行:“你不是知道么,南芷没有消息之前,我们两家原本是打算让南茗代替南芷和我定亲,上次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只不过后来他临时有任务,两家还没有正式见面,他就又回了部队,才将这件事情搁置了而已。
“我没见过南茗,不知道她那么显小。南芷回来,一切也算是回到正轨了。南家老首长的遗愿得以完成,我爷爷也不用因为亲事换成了南茗而感到愧对南家老首长。南芷比南茗大4岁,相比起南茗,不是更合适些么?”
“况且,我年纪也不小了,该结婚生子了。南芷的回归,或许正是时候吧。”傅知行说。
江绪微垂着头,眼睑微敛,长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睛上方,遮住他眸底的情绪。
“是么。”他轻扯了下唇,淡淡道。抿进口腔的浓郁咖啡蕴着苦涩划过口腔壁,刺激着每一个味蕾。
是真的苦。苦到有很多酝酿许久的话,他都没能张嘴说出来。
还在生江绪的气,也不想去南家,梁苫自己在新公寓待着,百无聊赖翻翻杂志,搞搞卫生,收拾新搬来的行李。
南茗过来找她玩的时候,她刚开了行李箱准备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衣橱。
她小步跑过去开了门,南茗在门口甜甜冲她笑,“姐姐。”
自认识之日起,南茗便一直都是乖巧柔顺的模样,尤其是叫她“姐姐”的时候,声音又甜又软,每次听到,梁苫都不觉心头一暖。
自她是南芷的身份被揭开,南茗从没有过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反应,但梁苫感觉得到,南茗是真心喜欢她这个姐姐的,纯粹坦荡,不掺杂丝毫作秀的成分。
陆芝蓉亲自下厨给两姐妹熬了海鲜汤,南茗说要跟梁苫单独待着一起玩儿,没让陆芝蓉一起过来,自己拎着汤盅让管家送过来了。
自己原本就是无趣地一个人待着,梁苫怕南茗无聊,翻出自己的画稿给南茗看着打发时间。
南茗有听说梁苫在回南家之前是住在江绪那里,一看漫画里主角的姓名,她当即便领会到画的原型是谁。
翻着画稿,她眼睛弯起来,“姐姐,你跟江大哥一起住的时候,好像很有趣呢。”
“哪里有趣了。”梁苫叠着衣服咕哝,“他不但没趣,还特别可恶。”昨晚还莫名其妙冲她发火来着。
“可是你们的日常很有趣呢,看着能让人心情变舒畅。”南茗眼里还漾着明亮的笑,她趴在床上翻着画页,扬头对梁苫说。
“会吗?”梁苫困惑。她明明每一幅画都是在表达内心对江绪的满腔愤怒和控诉,为什么落在别人眼里都成喜感的了?她微博里的粉丝也是这么说的,说看了能让人心情变好。
这让她很郁闷啊。
“是啊,像在看小故事,连载漫画一样。”南茗说,“而且姐姐,你的漫画画得很好,如果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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