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难得没有冲完凉就回房间,梁苫从浴室出来,头发也顾不上吹,干毛巾把头发一裹,她就急急在江绪边上坐下。
“我很认真跟你商量件事儿。”她面色严肃。
江绪轻飘飘微垂眼睑睨她一眼。
她每次跟他说一些异想天开的事时都是这样一副肃穆的表情。
“我最近经常出门,要到处走动,没有自己的代步工具很不方便,也很辛苦。”梁苫绷着一张小脸,语气沉重。
确实经常出门,有时候甚至跟他同时出门,但是回来却比他晚。
“人一辛苦,疲累过度,就容易消磨斗志。我灿烂辉煌的人生才刚要开始,怎么可以就这样拉上序幕?”
梁苫慷慨激昂,江绪却不是很想听她大肆铺垫。
他拿遥控器随意切换着电视频,漫不经心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买辆车怎么样?”梁苫眨巴着大眼睛满怀期待。
“买什么?”江绪挑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买车。”
江绪微微讶然。提到代步工具,又一番情深意切闻者尤怜的铺垫,他以为她会不切实际地提出跟他借车或者让他接送这种蛮不讲理的请求,倒是没想到,自立得很,欠他一堆账的人,都要买车了。
“买吧。”他随口应道。反正不花他的钱,买了车他还可以顺势找她要账。
梁苫心里一喜,“这么说你答应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立场不答应?”江绪反问。拿这事来跟他商量本来就很不可思议了,还搞得很在乎他的意见似的。
这么一想,江绪狐疑地扫她一眼,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猫腻。
“也算不上是没有关系……”梁苫难得腼腆。
江绪:“……”
他收回视线,“跟我有关的话,那你还是别买了。”
梁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江绪不知道梁苫最后有没有决定买车,第二天他休息,起来就没见到人。
餐桌上,空间不小的苫盖孤零零地扣着一杯牛奶,桌面贴着一张字迹随意张狂的便条。
江绪闲闲地单手插兜,垂着眸看字条上的字。
【我牛奶热多了,这杯留给你,已经从我这顿早餐钱里扣除了,你可以没有一丝心理负担地享用!】
江绪眉心微挑,手伸过去,指腹贴上透明的玻璃杯壁。
已经微凉。
喝不完的,都凉透了留给他,还从早餐费里扣除?她是觉得他好糊弄么?
哈雷这几天都放在他爸妈那边,下午的时候,他直接从家里过去酒店开会。
会议冗长,发言者的发言内容几乎千篇一律的大、空、虚,江绪抿着唇翻着桌面上的会议文件,面上不耐之色渐起。
他瞥了眼旁边座位的江妍,发现她也是眉心微蹙。
江绪嘴角很不厚道地轻扬。江妍一向耐心好脾气,往常开会都是认真听讲,倒是难得能见着她表情这么严肃。
漫长的几个小时终于过去,会议结束,大家陆续走出会议室。
两人并行走着,江妍捏了捏有些酸的肩膀,问江绪,“离家不远,要不要回去吃饭?”
“不回去了吧。”江绪看了眼时间,下午都五点多了。回家吃个饭再回他那边,少不了要耽误一些时间。
而他现在只想回去歇歇。
“周末再过去了。”江绪道,问江妍,“你要回去?”
“今晚不行。”江妍也摇头,“至诚说他车子让助理拿去护理了,让我过去接他下班。”
“你确定他是真的车子送去护理了而不是在骗你过去接他?”江绪挑着唇角,“他怎么还是这么会使诈。”
“有什么办法,他说的跟真的一样。”江妍无奈笑。她了解宋至诚,知道他是故意把车送去保养的。可他说得理直气壮针织诚恳的,无端让人拒绝都似乎有些心虚。
一开始似乎是他拿她没辙,不知怎么就发展如今她被他吃得死死的的局面。
“对了,知行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傅知行的事情,江绪知道一些。
傅家跟南家都是军人背景,当初傅知行的爷爷和南家的老首长是多年战友,傅知行的父亲沿袭父亲的职业,当了军人,到傅知行这一代时,傅知行也还是走的这一条路。而南家的红色背景,终结于南家老首长儿子那一代。
老首长儿子是个天生的商人,对商场的事情慧根很深,念着军校,毕业出来,却摇身一变,成了一家新注册公司的老总。
最后自然没成为一名军人。
南家老首长对此恨铁不成钢,两父子为此关系僵了好几年,一直到南家闺女降世才稍有好转。
而在这之前,南家老首长就陆续有作战时的旧伤复发,旧伤复发引发了不少并发症,南家闺女降世不久,南家老首长的生命也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弥留之际,见过了一面出生不久的女娃娃之后,便只见了傅家老首长。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只是等南家老首长丧礼过后,傅家就宣布了两家定亲的事。
傅知行,长大后会娶南家那个出生没多久的女孩儿。
再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两家定下的亲事似乎只能不了了之,只是近段时间,又听说两家亲事不会变。
那时候,傅知行已经在部队了。
江绪对这个消息真的震惊。之前他和钟谈的玩笑话,似乎真的有可能会成为现实。只是那个女孩,怎么想也太小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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