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她不会说这种话,不过是碍于礼仪,还有,她没有朱彦的肤浅,也没有朱彦的仇恨。
她是无所谓,可元素能无所谓么?
显然不能。
她心里直冲火儿,可碍于这场面,也不好深说什么,只是用利刃般恶毒的眼神儿狠狠瞪了朱彦一眼,然后,笑着对她妈说:
“妈,你瞧瞧小宝儿去,他可乖了。”
点着头笑了笑,陶子君走近了小床,将熟睡的小宝儿抱了起来,瞧着他那讨人稀罕的样子,喜欢得不行,眉目间的阴霾瞬时就散了开去。
“诺,瞧瞧我这小外孙,长得多精神啊,这眉毛,这鼻子,像他爸,素,宝儿这嘴巴,像你。”
瞧了一阵儿,她忽地从身上的棉衣兜里掏出两根儿系着红绳的玉质小木鱼项圈来,随即将其中一根轻轻系在小宝儿的脖子上。
“小乖乖,平平安安,快快长大……”
戴好之后,又将另一根儿递给元素:“诺,这个给我外孙女儿的,你先收着。”
愣了愣神,元素笑问,“妈,你破费了……”
陶子君摆了摆手,将小宝儿放到小床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
“素啊,妈也没什么可送的,这俩小木鱼不值什么钱,是你洛叔和我去法音寺找禅师开过光的,纳福避邪,能保证我外孙和外孙女儿福寿绵延,长命百岁,无灾无难!”
多吉祥的话儿啊!
吸了吸鼻子,元素感激死了,言语切切:“妈,我替他俩谢谢你,谢谢外婆对他俩的好!”
“自家人,说得这么客气干嘛……”
不等她把话说完,早就气儿不顺的朱彦就接了口:“啥自家人了?攀亲带故也不嫌害躁啊,这是你亲闺女么,是你亲外孙么?钱家,不是你高攀得起的,不要指着个踏板儿就往上跳……”
元素不是陶子君的亲闺女,这事儿对朱彦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愉悦,姓陶的,你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原本还以为你靠着这闺女能图个晚年富贵,可一夕之变,自个儿的亲生女儿都不知道哪去了。
哈哈,让她怎能不乐?
闻听此言,陶子君身子一僵,微微张了张嘴,随即抿紧了唇,没有反驳。她心里想的是,元素怎么着也是钱家人了,为了她就忍一忍吧,免得到时候让女儿不好做人。
于是,满脸堆着笑说,“是啊,钱家高门大户的,是咱家素高攀了……”
“妈!”
元素怒了,喊了一声妈,气得咬着牙齿地瞪着朱彦。
刚才还忌讳着沈女士,给她三分薄面,可这种人偏就是得寸进尺欺负人惯了的,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当自己是病猫呢?
铁青着脸,她冷冷地扫着朱彦:“这位女士,麻烦你对我妈说话客气点儿,她来看女儿看外孙天经地义,我想不明白的是,你凭什么在这儿?我认识你么?我用得着你来看我的儿子么?”
面色一变,朱彦似乎没料到元素会在沈佩思面前对自个儿冷嘲热讽,瞬间就怔了神儿。
不过几秒,她马上又加满了血,恢复了战斗力。
“真不简单了呢?生了个儿子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是吧?这不还没过门儿呢,还真把自己当钱家二少奶奶了?别不知羞了,明不正言不顺的替人生孩子,还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都替你寒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的贱货生贱种!”
原本朱彦也不是这样没教养的女人,可每每碰到陶子君的事儿,她就会丧失理智,思想严重扭曲,口不择言,甚至也没顾及到沈女士在场说这些话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只顾着一股脑儿的发泄自己憋出了一辈子的痛苦。
陶子君就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那段往事,对她来说太过痛苦。
可她不明白的是,即便时光的倒流,又能改变什么呢?对她来说还不是一场灰白的独角戏。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真是一差都不假。
元素算是看明白这点儿了,不由得直冷笑:
“姓猪的,我看你的脑子不比猪好使多少,你骂我儿子是贱种,不等于骂钱傲么,不等于骂钱家人,骂你自己么?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了,欺负我可以,欺负我妈,就不成。要怎么着冲着我来,别找我妈的晦气。”
“素,别和这种人说了。”陶子君脸色早就铁青成了一片,拉住元素的手阻止她,妯娌之间的关系本就复杂,她闺女年纪又小,惹急了以后吃亏的还是她啊。
但元素今天着实被惹急了,菩萨都有火儿,何况她还不是菩萨。
外加上dna鉴定的事儿,她早就恨上朱彦了,此刻更是火山爆发似的炸了毛,压根儿不理会陶子君的暗示,非得和朱彦死磕到底不可。
“你以为你多高贵?高贵也没见你多长只眼睛?到是多长了一张臭嘴,到处生是非,你不就是嫉妒我妈么?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就凭你这表情,一瞧便知是失败者,只有在感情上输掉的人才会像你这般惺惺作态,以掩饰你内心的不甘,还是那句话,没有下贱的女人,只有想下贱都没有人要的女人。”
“贱女人,你,你……”
朱彦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完全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的牙尖嘴利,平日里见她总是一副温温弱弱,低眉顺目的样子,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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