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妙法无穷,此外众多星级弟子你来我往,都使了些小巧手段,而这些小巧手段细看之后,又能察觉其中根基深厚,功法凝实,用着更是无烟无尘,不着痕迹,在那轻描淡写之中,已是各自将自家的本领都现出一遍。
互相来往过后,满座之人不仅把自家极有把握的术法神通换了个门面拿将出来,也把其他人等所有能为窥看一回,心里都暗暗有了些计较。
这头一次的表露,也就点到为止了。
徐子青和云冽在上方,自然也将众人的手段看在眼中。
他们间或互相传音,也受一些同门敬酒,亦与邀请而来的贵客同饮,有很多打算,都在心中转过。
来了如此多的星级弟子,他们自不能全数收下,看了手段,也要观其言行,判断这些同门的心性是否相合才是——这一点上,甲一甲二这两位大管家便有十足作用,他们能贴身侍奉少主,早早就将无数星级弟子资料记住,而今见了人,不仅自面相上能以他们大乘期的境界窥看到一些内里,也能以脑中所记同真人对照。随后,他们再将这些星级弟子许多经历之事挑重要处说了不少,也是为两位少主提供了方便。
转眼间,酒过三巡。
众星级弟子因着酒浓,面上皆有几分热意。
那狂暴荒血牛之前被云冽削去外头一层焦香肉块,这时还剩下的大半里,又是被那些灵侍翻烤一通,再度透了火、生出另一种甜香气味。
这又能吃了。
刚刚是主家分肉与众客享用,现下这些做客的不欲再让主家专美于前,干脆也自行取用起来。
因此,这又是一轮显摆。
那风舞狂尊先前给云冽、徐子青二人的本事震了震,来意几乎已不能成,正是心里憋闷。现下见到来了个机会,也是不肯放过,就要发泄一番。
于是乎,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旁人只觉他周身掀起一阵狂风,将他那一把披在肩头的乱发吹起,如同怒火贲张般,高高地倒挂,他的衣袍亦是猎猎作响,但竟也是控制在这方圆一尺之内,周遭之人——即便是追随他那数人,也不曾被这狂风余威波及身上。
下一刻,这狂风如同一头长龙,倏然形成一股流风,盘旋着往那大半头狂暴荒血牛身上卷去——待要触到时,流风变作无数风刀,就在那牛上一沾即走!
紧接着,烤得焦黄的牛肉被流风带回,落在风舞狂尊的盘子里。这时有心人便能察觉,那流风骤然散了,而留下的牛肉,则细细地在盘中铺了一层。
……每一片牛肉不过指甲大,薄如蝉翼,泛着淡淡黄色,落在盘里仿佛连成了一张纸,甚至连莹润的盘底,都可以看见。
这一张“纸”,也是由数百片一模一样的牛肉化成。
这一举虽不及云冽与徐子青那般精准,却也很是巧妙,让人见之敬重。
待做了此招后,风舞狂尊察觉众多星级弟子亦有讨论赞赏之声,方才那些不快郁闷之感,方才消褪了些。
——先前那许多人一齐出手,地火风水,金木雷光,种种神通用来,虽也都极厉害,却还是比风舞狂尊略为逊色。
反倒是那东里祁不曾出手。
他此来是为做客,而他名声在外,也不必同风舞狂尊这般经营,还有他已然很是看重徐、云二人,有心进一步结交,同样不愿以七星弟子之尊来做这手段,仿佛以势压人一般。
故而,在来此之后,东里祁就只如同最普通的一位客人般,慢条斯理地享用,再偶尔与追随自己之人说笑几句,又将那许多使出各种手段的同门点评一番。
看起来反倒最是逍遥了。
渐渐地,这些试探、显露过去,众星级弟子受用美酒佳肴也更随意了些。偶尔也会与身侧坐得较近的同门互相切磋一番——却并非要在中央比斗,而是你使出几个小手段,我用另几个化解,半点不伤和气。
后来也有譬如在术法神通上所修相通者,见猎心喜,索性把位子移到一处,互相交往起来,也还有三三两两新结交之人,一面不经意互相论道,一面留心那主座上两位主家的神情。
风舞狂尊周围,也有几个一二星级的弟子过来结交,他笑语粗豪,行事爽朗,同他们推杯换盏起来,也显得和乐融融。
他似乎也有瞧中的同门,想要借机招揽下来。
上方,徐子青看着这些同门热闹,朝云冽微微一笑:“师兄以为如何?”
云冽早将众星级弟子表现收入眼里,甲一甲二所言消息他也尽数听得,而今师弟问了,他便回答:“有几人颇是不错,若其有意,可以接纳。”
徐子青眉头微动:“师兄看中的是哪几位?”
云冽开口,低声言语数句。
徐子青也是点了点头:“且看他们是否能瞧中我等。”
场中,那些灵婢分作两股,一股仍是将各色酒菜源源不断送来,不叫众人无食可用,另一股却是身披彩绸,翩翩起舞,现出绝美舞姿。
东里祁见此时气氛热闹,心里一动,取出一块玉牌来。随后他并指在那玉牌上虚虚划去数次,就交予他身侧一位追随之人,吩咐几句。
那位四星弟子闻言,将那玉牌捧过,然后离座快走,来到主座之下,将玉牌奉与两位主家:“云师兄,徐师兄,东里师兄有意与两位做个趣事耍耍,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徐子青一怔,然后接过玉牌,神识稍稍一探,便不由一笑。
原来在这里面封存的乃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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