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是大蛋和二丫的生日,兄妹俩虽然不同年,生辰却在同一天,也算是难得的缘分了。
学堂逢十沐休,这日吃早饭的时候,众人把早早准备好的礼物拿给大蛋和二丫,俩孩子头一回收到这么多礼物,开心的手足无措,不知先拆哪个好。
兆筱钰把最下面的那个长条的牛皮纸包抽出来递给大蛋,“这是你爹送你的。”
大蛋欣,小心翼翼的撕开封口,“哇~!”是他一直期盼的弓箭!“谢谢爹!”
颜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等来年开春,爹带你进山打猎。”
意外收获这样一个承诺,大蛋的脸上笑开了花,“爹你有空教我射箭吧。”
“好。”
“我的呢?”二丫焦急的在一堆礼物里翻捡着,“爹送我的...”
“是这个。”大丫比妹妹快一步,挑出一个颜色鲜亮的小木盒,“快打开看看。”
木盒是抽拉式的,二丫慢慢拉动扣环,一对精致的瓷娃娃跃入孩子们的视线,两个小姑娘不禁由衷的赞叹道:“好漂亮啊...!”
大蛋偏头瞅了一眼,继续拆礼物。
刘氏给孩子们缝了一对星形的荷包,每个尖尖上还挂着络子吊坠,除此之外,刘氏还给每个孩子都做了一双新鞋;赵老爹的礼物最实惠——一人一百个铜钱,用红纸包着。大蛋立刻把铜钱塞进新荷包里,二丫则是交给兆筱钰保管;兆筱钰就比较无赖,“上回的帽子就算礼物了。”
孩子们对此没有异议,他们还不太了解生日和礼物之间的关联,主要是以前也没人重视他们的生辰。除了家里人,腰果他们和彭氏也给孩子们送了生辰礼,不外乎是木刀竹剑或者吃食之类的。
吃罢早饭,兆筱钰问大蛋和二丫,“今天你们过生,想去哪玩啊?”
“进山!”大蛋跃跃欲试的攥着他新得的弓箭。
“过家家!”二丫最大的愿望是爹娘还有哥哥姐姐陪她玩真人版扮家家酒。
“丫儿呢?”兆筱钰转而询问大丫,希望她能给出一个操作起来更简单的建议。
“嗯...”大丫呶嘴想了半天,“要不咱进城看戏吧?”大丫只听杨娇她们说过戏园子如何如何热闹,谁又演的好,但从来没亲眼见过。
看戏?兆筱钰眼前忽然闪现出一张张花脸,继而想到其他曲艺,不免有些遗憾:要是这里有说相声的该有多好。
“说起来,”刘氏语气似在怀念,“咱们村儿好些年没搭过戏台子了。”
“是啊,”赵老爹一直忙于生计,也有很多年没去看过戏听过书了。
兆筱钰看向颜傅,颜傅微微一笑,“那咱们今天就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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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富县城南有一处百戏坊,坊间都是草台班子或者茶楼,颜傅把骡车停在聚仁堂,一家人溜达着往城南走。
今天逢十,县城里的街市上有小集,卖的大多都是热气腾腾的吃食,也有摆书摊字画和胭脂水粉的,货郎摇着拨浪鼓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吆喝声此起彼伏,一路走来倒也十分热闹。
不等进百戏坊,街口的茶楼忽然爆出一阵如雷般的笑声,不少人驻足倾听,兆筱钰跟周围人稍一打听,原来是城里有名的说书人张铁嘴,今日在茶楼说新书。
“咱们也进去听听?”
“不行,”赵老爹指着门前的木牌道:“看见没,客满了!走吧,咱们还是去听戏。”
兆筱钰颇有些遗憾,门外围了这么多人,这位张铁嘴肯定很厉害。
说话间一家人进了戏坊,两旁都是二层的小楼,门匾上挂着名号,什么隆庆班,三喜堂,门口竖着牌子:xxx登台献艺,票价xx文,茶水免费之类的。
一条街走到底,都是差不多的戏楼,兆筱钰提议去看《杨家将》,这戏她以前听说过。
“行啊。”刘氏比孩子们还积极,一家人走进广和楼,茶博士殷勤地往里引,院子挺大,观众却是没几个。
一家人选了第二排中间的桌子,不一会儿,外头又进来几个人,颜傅习惯性的回头一瞅,巧了,这人他认识。
褚贤孙没有看到颜傅,他招呼一帮手下占了两个桌位,一坐下便扯着嗓子喊:“上茶上茶!”
“来了来了!”茶博士刚给兆筱钰他们这桌上完瓜子,闻言立马往后头跑,“褚爷好久没来了,还是老规矩?”
“唔。”褚贤孙眼皮一撩,就听茶博士陪笑道:“您稍坐,马上来!”
不一会儿,戏开演了,兆筱钰听了几句,发现这时的戏跟后世的京剧有很大的不同:唱腔没那么严格,舞台和服装也简单,不像京剧那般精致华丽,有点儿像后世的舞台剧。不过对于娱乐匮乏的他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几碗茶水下肚,兆筱钰起身去找茅房,茶博士不知上哪儿去了,她找不到人询问,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这会儿她实在憋不住了,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就寻着声音踏进了一进偏院。
院子里站着一排小女孩,个个儿脚蹬在脑袋顶上,旁边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边训话边甩鞭子。
兆筱钰一看有些不好意思,人正练功呢,自个儿这么急惶惶的闯进来,太失礼了。可人有三急,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其他,张口便问:“老先生,这里有茅房吗?”
老头儿抽了抽鼻孔,拿鞭子指了指身后,兆筱钰忙道谢,匆匆进了抱厦。
许是憋狠了,兆筱钰没能通畅的尿出来,只好一点一点的往外挤,蹲的时间就有点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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