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说的人是向福?青源村的向福?”
原本一脸期待的李潜渐渐目露微狭,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难道青源村叫向福的不止一个?
傅勇也是一脸的不信,下意识的将视线转向季愚生所在的位置。
斥候魏五将脑袋埋得更低,好悬没忍住翻向李潜的白眼。将军最近行事越来越叫人摸不着头脑了,先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小白脸子当先生,同吃同住,天天腻在一起;接着又派自己到青源村打听一个叫向福的农民。
结果自己打听来的他还不信,不停的问问问,一句话都重复了不下五回了!“是,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将军嗌,您就是再问五回,向福也还是向家那个窝窝囊囊的泥腿子,难不成您还指望他能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李潜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脸拉的老长,眉毛也打了个结,心里像过境的台风,呼啸着刮倒一片人设——自打那天无意中发现了向福漂亮的身手之后,李潜就对他日思夜想,恨不能立刻将人收之麾下。
这几天李潜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向福这样的人,他大致总结了三种:
最有可能的便是沧海遗珠——没落的贵族后裔,背负着家族的兴衰,苦心经营只为家族重新崛起的那一刻;这是李潜最喜欢的人设,这样他们就是一类人,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或者怀才不遇——出身于寒门的农家子,刚毅木讷,一路走来砥砺琢磨,时刻准备着,只待他日一飞冲天!
当然,也有可能是虎父无犬子——父亲是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儿子是练武奇才,父子隐居于此,待价而沽...
然而...
李潜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心中只剩下一片狼藉,谁能想到身手不凡的向福真的只是一介农民啊!!
还是一个...一个从小寄人篱下,终于被继父养残的废物点心!
李潜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拎起向福的脖领子问个究竟,你丫到底从哪学的武艺?!师父是谁!?
季愚生冲魏五摆了摆手,魏五看了李潜一眼,行礼告退,傅勇也退到了门口,屋里只剩下李潜和季愚生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李潜是眼小的那个。
“将军,”愚生施施然的坐到李潜对面,“将军与那向福仅有两面之交,可曾想到此人会是如此身世?”
当然!
没...有。
李潜老实的摇摇头,向福这个诡异的矛盾结合体,已经成功的刷新了他对窝囊二字的认知。
季愚生莞尔一笑,露出一对儿好看的梨涡。“亮相信将军看人的眼光,将军也要相信自己才是。”
“然...”李潜想着魏五的话,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万一向福真是块不可雕琢的朽木咋办?
“向福以前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军以后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对啊!
季愚生的话让李潜顿时眼前一亮,就算向福以前是魏五说的那种人,但凭他的身手和自己调教人的本事...
等等,若按魏五所说,向福是个典型的窝囊废,那他从哪儿学来的一身武艺呢?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被他继父发现,难道...
他去了百花谷,并且活着回来了!
哈!
李潜觉得自己窥知到了真相,猛然站起身,心中那份征服百花谷的yù_wàng再度燃烧爆裂,他摩挲着指肚上的薄茧,愈发想要亲自去碰碰运气了。
如果他能顺利拿下百花谷,那神仙草...岂不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李潜越想越美,仿佛看到了那道金色的光芒离自己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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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疯婆咋上咱家门口了?”大丫将装石子的篓子搁在门口,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兆筱钰放下手中的针线,给她倒了一碗水。
“疯婆?”兆筱钰蹙眉急思,谁啊?
大丫上前接过碗,“嗯。娘你忘了,就是天天在村口抢小孩儿的那个!”
哦,兆筱钰想起来了,是她呀,青源村仅次于赵寡妇的人物。
疯婆娘家姓于,也是二十年前跟着流民到青源村落户的那一批人,后来嫁给了杨老五,一连生了十一个娃儿,全都没站住,于氏就疯了。杨老五不在家的时候,没人能管得住她,经常跑到村口,见着抱小孩儿的就上去抢。因着她经常守在村口,孩子们都不大敢去那边玩。
她咋来村尾了?
村口抢不着,来村尾开辟新市场?
这也不像是个疯子能想出来的招数啊。
兆筱钰巡了一眼还在炕上睡觉的孩子们,嘱咐大丫:“你爹和你姥爷不在家,今儿下晌(你们)就别出去了。”新买的地要开荒,赵老爹领着颜傅去打农具了。
大丫乖巧的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把脸,挨着兆筱钰坐下,拿起笸箩中的小衣道:“娘,这是给弟弟们缝的吗?”
兆筱钰老脸一红,这是她给自己缝的内衣...
“丫啊,”兆筱钰从笸箩底下翻出一块花布,顺便抽走大丫手中的小衣,“喜欢不?”
大丫的眼中满是惊喜,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娘,我不要,留着给二丫吧,她都没穿过新衣裳。”
家里穷,大蛋和二丫穿的都是大丫倒下来的,为此大蛋没少被人嘲笑,说他爹小的时候是“妮儿”,他也是“妮儿”。
刘氏倒是每年会给孩子们做两身新衣裳,但赵小玉小性性儿,都将这些衣服送了人,情愿孩子们穿她改的旧衣。
兆筱钰轻轻捏了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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