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之命,降临人事,护佑万事太平……莽恶用乱术搅乱常纲,我潮特此献上祭物,愿上苍之物将乱术拔除……”
潮军摆设的祭坛之上,位于正中央的潮军智师,念诵着他们对天兽的祭祀词。
这个祭祀词是潮军智师自己编的,因为潮军里没人懂得祭祀,事实上潮军智师也不懂,但是他需要忽悠人,哪怕不懂也必须要懂,小命要紧。
一边念诵着的同时,潮军智师的内心就越加的感觉到凄凉。
试着想一想就能明白,能沟通天地是潮军智师自己装的,祭祀词是他自己编的,甚至连祭坛、祭祀方式都是他这个完全的外行不懂装懂安排起来,祭祀步骤也是如此。
这能有效果吗?天兽那边能认可吗?天能认可这种祭祀吗?
潮军智师觉得可能性不高,不仅不高还很低,虽然有可能成,可这种可能性就好比被飞在天空突然痉挛的飞兽掉下来砸中死掉,可能有,但非常低。
“……退尽诸般乱术邪祟……正常事之理,还人事常伦……”
纵然内心凄凉无比,但在明面上,潮军智师还是沉着冷静的念诵祭祀词。
这些祭祀词被躲起来监视土著的采集者们接收到,通过生命场网络将信息一下子传递到很远的地方。
其实潮军智师并没有必要担心采集者会不会听到,毕竟它们可是无处不在,监视网络遍布地表的每个地方。
在获悉到潮军智师的祭祀词后,采集者们起先是有些懵的。
“他在念什么?”
“勉强能听出大致意思……莽军那边用灵域乱来他们打不过,希望我们这些天兽出现帮助他们。”
“他这样说话听着好费劲,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有个体不满,在它看来,土著这分明是在刁难它们,好好说话又不会死,非要整这种复杂的东西。
其他个体也是附和赞同。
“就是说啊,如果不是语系模型构建起来,就算一字一句的翻译,也听不同这星球土著在说些什么。”
采集者们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可连起来听,就感觉听的是另外一种语言,也就对土著语言了解比较深入的个体,才勉强听出祭祀词中的意思。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语系的重要性,如果土著语言的语系模型没有构建起来,采集者们现在估计真没有哪个个体能搞懂上面的土著在对它们说什么。
话题回归正轨,潮军既然向它们祈愿了,它们这些‘天兽’就该有所反应,而具体该怎么反应,这是个问题。
乱来的话,万一穿帮,就难办了,土著文明是非常脆弱的,与星球土著接触需要谨慎考量再行动。
“他在呼唤我们,我们该回应?上去吗?”有个体问。
不过,很快,个体的想法遭到了同族的否定。
“不,那样随便的出现在他们眼前,建立不起威严感,我们需要保证天兽的神秘性,这样潮军才会对我们又敬又畏。”
有敬畏才有神明,采集者们需要扮演神明,所以就需要土著们对它们,也就是对‘天兽’有敬畏心。
现在它们在土著文明里已经有了‘合法’的身份,不再是被土著叫着‘那是什么鬼东西’的怪物。
虽然不是说一定要迎合土著给予的这层身份,但有了这层身份,在对土著文明进行干预的时候,可以尽可能的把影响降到最小,很方便。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有个体问。
扮演神明可是第一次,采集者们谁都没有经验,要怎么做才能让土著又敬又畏?不能直接使用暴力,那样粗暴的方式,即便是采集者们这种不信奉神明的生物体都看得出来,显现不出神明的神秘性。
“呃——或许我们可以学学灵尊的那一套,这方面它们很擅长,想方法不出现在星球土著面前并回应他们,最好让星球土著不知晓我们在什么地方,这会让他们产生一种,我们无处不在的错觉。”
说到神秘性,灵域当之无愧的拍在榜首,不说其他,灵域当中的灵尊,可就是实实在在的被诸多种族当作神明那样崇拜、祭祀,狂信徒也有不少。
有了这么一个参照物,采集者们想要扮演神明,难度一下子下降了不少。
“懂了。”
此时此刻,地表祭坛上的潮军智师还在心里打鼓,在祭祀词说完后,口中就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怎么办,这是场死局,已经没路走了……”
“要不逃走?”
“不行,军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逃不掉,就算逃得掉也很快就会被追上。”
潮军智师打消了这个想法,对于潮军非常了解的智师很清楚,他不可能在潮军的追击下逃脱,他曾亲眼见证过,潮军的斥候在山林里,找到了一个他藏起来,手指大小的物件。
一个个想法被推翻,而时间还在往前大步迈进,潮军智师感觉自己已经没希望了。
“难啊……”
“不,我不能这样认命,一定还有破局的办法。”
重整旗鼓的潮军智师继续装作祭祀还未完成,一直站在祭坛上,祭坛下的潮军则真以为祭祀还没结束,继续保持着祭祀的礼节。
但是潮军智师很清楚,这样的稳定局面只是暂时性,他也是要吃饭喝水,时间一长,恐怕祭祀就不得不结束,到那时候……
就在潮军智师犯难之际,一个能救他命的声音被他听到,不仅传到他那里,整个潮军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声音从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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