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定义钻地魔虫究竟算不算是天灾,事实上,要不是因为它们还能够被超凡者们合力杀死,恐怕它也将登上天灾榜。
毕竟,只要是人力还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是天灾。
哦,没错,是它们。
眼前这如同小山般耸立的钻地魔虫实际上是一种半群居生物,它们往往生活在地底深处,在灼热的岩浆中栖息繁衍。
它们往往在发情期聚集在一起,完成交配的过程,并重新离开。
而因为它们体型极大的缘故,很有可能会在其过程中引发地震。
其地震的烈度视参加的钻地魔虫而定,烈度不一。
成年之后的它们捕食yù_wàng的确不强,毕竟,相对于它那动辄几公里的体型来说,也很少有生物群落能够满足它的胃口。
只是,那只是相对于成年的钻地魔虫而言,在它们的幼年时期,幼虫稚嫩的甲壳还不能完全适应岩浆的高温。
出于保护幼崽的目的,钻地魔虫就会将幼虫带到地表。
那也是它唯一能够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机会,也就意味着一场灾难的开始……
那数十只淡粉色的触手既是它的眼睛,也是它的口器,更是它存储幼崽的场所。
在那一声尖鸣之后,无数的类似鸡蛋般的物体从它的触须中喷涌而出。
一时间,仿佛下起了一场小型的流星雨。
倘若有人凑近些,便会发现,这些类似鸡蛋的物体表面包裹着一层坚硬的石壳。
抛至高空的“石块”下落,带着嗖嗖的风声,宛若合唱,在些许凌乱中寻找着共鸣。
就算抛开别的攻击手段不谈,光是这场从天而降的石雨就足以轻易击杀任何没有掩护的普通人。
加西亚暴躁地用北地方言骂了一句脏话,转手将口粮袋里的水囊划开,皮革水囊里的清水尽数涌出,可下一秒就变成了坚硬的寒冰,静静地飘浮在他的身边。
等会肯定是一场恶战,哪怕加西亚再怎么心疼这水囊里的净水,都不得不将其转化。
感觉到了冰块散发的冷意,他的眼神深邃了几分,却依然强行压制住想要狂化的冲动。
这时候绝不可以轻易狂化,在不可对抗的钻地魔虫面前,他更要保持理智。
鬼知道在狂化后,他会不会直面钻地魔虫?
狂战士一旦狂化后,那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石块”转瞬间砸在了他的冰盾上,听着络绎不绝的撞击声,加西亚的脸色闪烁不定。
这些“石块”出人意料地脆弱,甚至不少石块在砸到冰盾上就彻底爆裂开来,内部杏黄色的汁水飞溅,星星点点的,眨眼间就涂满了整个冰盾。
那根本就不是石块,而是……
寒冰在加西亚手中悄然生长蔓延,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凝结成了一根碧蓝色的长枪。
而旋即,闪烁着寒芒的枪尖就已经洞穿了一只足有巴掌大小的、类似毛毛虫的生物。
尽管它有着看似无害的洁白表皮,可其口器里肆意挥舞的几根淡粉色的纤细触须却已经证明了它的身份——钻地魔虫,准确来说,是钻地魔虫的幼虫!
那石块,只不过是钻地魔虫的伪装,或者说是它们的卵。
尽管大量的虫卵在撞到冰盾上时就已经决定了其中幼虫的结局,但仍有少量幼虫侥幸活了下来。
而这所谓的少量……
加西亚抿了抿嘴,眼中的冰蓝再度浓郁了几分。
在方才的天地巨变中,村落周围的地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错落有致的田地早就消失在了翻卷的土壤中。
原本生长在土壤里象征着生命和希望的秧苗已经不见,可取而代之的,却是遍地自卵壳中探出头来的淡粉色触须,遍地都是。
一眼望去,甚至地面已经彻底被粉与黄填满。
自高空俯视,却只见粉与黄的海洋中点缀着一点醒目的蓝白色。
新生的幼儿总是嗷嗷待哺的,而它们的母亲也成功地为它们带来了美食!
无数的幼虫齐齐蠕动,像是微风拂过稻田,又像是海洋里卷起的波涛,带着几分残忍的美感,直扑加西亚而去。
而更多的幼虫却转头朝着村落而去,在它们的感知中,在那片区域里似乎还有更多的食物。
加西亚只敢用眼角瞟一眼那只遮天蔽日的钻地魔虫,就挥舞着冰枪朝着相反的方向杀去。
他要努力远离这只钻地魔虫,即便是对它而言,他所拉开的距离根本不值一提。
还有机会,不能放弃希望!
加西亚默默地想着,奋力刺穿了一只试图扑上来的幼虫,反手又将另一只抽飞。
冰盾无声地变化着形状,参差不齐的冰刺潮起潮落,将每一只幼虫尽数搅碎或是钉死在冰刺上。
眼前的情况虽然很糟,但还没有到绝路。
他当年可是曾经在几只冷民的联手狩猎中侥幸逃脱,甚至还割掉了其中一只冷民的头颅!
他体内流淌着的是哪怕北地极寒霜暴都无法冻结的贝基之血,他的父亲曾经亲手为他戴上了象征着家族意志的寒冰冠冕。
一步。
两步。
三步……
几乎是踩着湿滑恶心的黄浆,加西亚艰难地在虫海中奋力挺进。
起初他还能勉强分辨方向,可后来,随着虫子的数量越来越多,他甚至已经无暇在意方向了。
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前进!前进!前进!
铺天盖地的白色和粉色,又是如同下雨般的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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