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成人合抱粗细的大树被超凡之力激活,笨拙地从泥土中抽出根须,茂密的枝干拍下,宛若遮住了小半边天空。
无数的走兽飞鸟被惊动,各自在恐慌中四散逃离,可也有不少猎食者乃至魔兽躲在暗中观察着激战的双方。
一方是披挂着蓝白色冰甲的魁梧壮汉,挥舞着两柄不断生长的单手锤,肆意在众多植物的阻拦下狂突猛进。
来自北地的寒冷无情地席卷着周遭的一切,让这片南方的亚热带雨林好好体会了一番北国风光。
寒冰在无形中延缓着植物的蔓延和生长,甚至有些还未生长到半路就被完全冻僵,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冰雕。
而另一方则是狼狈逃窜的杀手术士,尽管加西亚还没有碰到他,可因为这无孔不入的寒意,他的行动已经有些迟缓了。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激活了体内的符印铭文,不仅仅是脸上,甚至整个上半身都已经出现了类似树皮的纹理,他的脸庞已经彻底干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木脸。
“停手,停手!”
杀手术士一面努力地操纵着植株,努力阻拦着宛若攻城车般摧枯拉朽直奔而来的加西亚,一边大声地求饶,只是他心里却在无声地咒骂着那个发布任务的人。
发布的任务可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人是个狂战士啊!
谁能想到,一个体格孱弱的权杖系法师居然是个狂战士?
早知道这人是狂战士,他说什么都不会接……
不,他应该要再谨慎一点的。
作为北地的特色职业乃至于特色种族,狂战士向来被人们津津乐道。
他的破坏力和他的鲁莽一样有名,而他的难缠则比他的破坏力还要出名。
谁都不知道狂战士的血统究竟该追溯到什么时候,可偏偏只有北地的几种特定家族才能够狂化。
人和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就像是狂战士,他们能够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以一当十,甚至在极端情况下能够以一当百!
他们的力量来自他们的愤怒,愤怒将会压倒一切,战斗时平添的伤口只会令他们更加兴奋,而对仇敌的恨意甚至能够令他们超越死亡。
甚至有人记载过,有狂战士哪怕被砍掉头颅,可身体却依然遵循着生命最原始的愤怒,向周围的一切宣泄怒火,直到他力竭身亡。
越是靠近死亡,狂战士便越能从死亡和疼痛中汲取力量,有些虔诚而老练的狂战士甚至会选择在开战前先自残以获取愤怒。
这一点,可能驻守乌鲁克城的鸢尾花家族才是深有体会,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级别的狂战士,都需要用十人甚至二十人小队去压制,在考虑伤亡的情况下,可能这只小队还得全是战场老兵勉强压制。
而那些穿着百来斤板甲,手持双手重斧的超凡者狂战士,那更是战场噩梦。
坚固的盔甲和惊人的ròu_tǐ力量令他们能够在军阵里来去自如,即便大型弩车和碰运气的投石机幸运地对他们造成了重创,可接下来迎接士兵们的,不是一个身受重创的人类,而是一只被激怒而选择不死不休的人形凶兽!
很不幸的是,杀手术士现在正面对着一位被激怒的狂战士。
而更不幸的是,这个狂战士居然还会法术。
呼啸的寒风有意无意地吹拂着他,拉扯着他的衣角,令他始终顶着刺骨的冷风奔跑。
弥漫开来的寒潮透过衣服钻入他的身体,针扎般的寒意令他手脚冰凉。
而脚下不知不觉已经湿滑的地面更是令他的遭遇雪上加霜,他不得不留神收力,在这片地面上勉强保持着平衡。
杀手术士不是没有见过狂战士,可他所猎杀的狂战士自始至终都没有使用过寒冰能力,完全依靠着超乎常人想象的肌肉和身体素质战斗。
眼下,这个少年的身体素质不及当年的那个,可难缠程度反而上了好几个台阶。
毕竟,被接近马车大小的石块砸成肉泥和被常人大小的单手冰锤拦腰砸断,从结局来看,这两者似乎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然而,加西亚似乎并没有听见杀手术士的求饶声,只是在冰面上飞快地滑行,在沉默中砸开任何阻拦在他面前的事物。
他没有愤怒的咆哮声,没有低沉警告的恐吓,也没有得意的大喊,只是无声地追逐着杀手术士。
早在他用寒冰覆盖全身,激活狂战士血统的那一刻,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再怎么粗壮的枝干在齐人高的冰锤面前都是脆弱的,在怎么坚韧的藤蔓在滴水成冰的极寒面前都将沦为脆弱的冰雕,再怎么突兀破地而出的尖刺也在厚实的冰甲面前铩羽而归。
杀手术士的一切反抗在这沛然巨力面前都显得软弱无力乃至可笑。
加西亚是裹挟着寒风而来的,随着他的靠近,寒意越发浓重,甚至杀手术士身上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有了冻结的迹象,手脚关节艰涩犹如没有上油的机械,甚至隐约间能够听到嘎吱嘎吱的脆响声。
在惊慌和地形的双重作用下,杀手术士终于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如同滚地葫芦般滑出去好远。
下一刻,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沉重的风声自头顶袭来,他堪堪躲开,可迸溅的碎皮却已经如同刀刃般划开了他如树皮般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缓缓流下,眨眼间被冻成暗红色的血霜。
他毕竟还未进阶到黄金阶,只能通过符印铭文临时借用部分的魔兽能力,在身体构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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