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病床上的是你母亲吗?后来你就跟你父亲开始了四处卖艺?”叶开站起来问了一声。
这种苦难,穿越前他只在影视作品和书籍了解过,但到了这个时代,这种情况听的甚至见的就太多了,封建时代贫苦农民的命运,远不如后世峨眉山的猴子。
“是啊!”王聪儿长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面已经有泪花开始在闪烁了。
“我爹当时被揍了个半死,好在他年轻时期经常练武身体还不错扛了过来,可是我娘当夜就死了,我们就用床上全家唯一的破被子把她裹起来葬了。
那以后,我跟我爹还有弟弟就开始了四处讨生活,后来弟弟也得了痢疾,拉了十几天肚子,最后廋成了皮包骨,死时跟一个小猫差不多大小了,他被埋在了唐县,后来我跟我爹找了好久,至今都没找到那个地方。”
“唉!”叶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要是经历过你所经历的这一切,我也一定会反了这个朝廷,当一个君王不把全天下看做负担,而看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时,他就活该败亡。”
浆面条儿和蒸菜被端了上来,面条劲道带着点微微酸,芝麻油与辣椒油的双重交汇吃起来厚重鲜美,蒸红萝卜丝也鲜嫩可口,王聪儿说她最擅长做这两道菜,看来没有吹牛。
“味道不错,可朕听说你是襄阳人,怎么会做这些南阳美食?”
王聪儿打扮的像一个乡间农妇,叶开也就更不会摆什么帝王的架势,虽然做了四五年皇帝,叶开身上仍然带着强烈的市井风格,和传统帝王做派相去甚远。
“陛下,干我们这行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怎么会随便透露自己的籍贯呢?就像是李清不就是正是背景被陛下摸清,才把被您抓在手里的吗?”王聪儿对着叶开眨了眨眼睛。
叶开一点都不在乎被王聪儿知道了李清的身份,他点了点头。
“你没挑穿这事很聪明,一个李清在你我之间,对大家都是有好处的,帝王用人不可拘泥于背景,而要看他对施政是否有利。”
说完,叶开又吃了一大口面条后才看向了王聪儿,“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襄阳人而是南阳人。”
“小女子不但是南阳人,还是南阳叶县澧河畔旧县镇人,旧县镇左右乃是陛下叶姓南阳堂古居所在,叶姓始祖,那位叶公好龙的沈诸梁公之墓在我家门前的山上都能望见,我与陛下,可算是真正的乡党!”
这还真是乡党了,叶氏的始祖沈诸梁墓确实是在澧河畔,从复兴初年起由叶福来挑头,每年叶氏宗亲都还要去祭拜来着,想到这里,叶开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乡党认了,面食也吃了,能让堂堂接引天使大圣娘娘为叶某做农妇打扮,可谓三生有幸也,既然王姑娘选择这种方式与我面谈,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
“陛下倒是快人快语颇有江湖豪侠之风,那我就不客气了,朝廷若肯出六百万,这陕西一省我们就让出来了,而且这六百万我不要银元,而要枪械、弹药、米粮、车马等。”
王聪儿报出了自己的价码,叶开顿时就愣住了,不是因为太多,而是太少。
从陕西走到河中地区也就现在中亚去,去收复碎叶以西的万里佛国,占据费尔干纳盆地,区区六百万够干什么的?几十上百万人的迁徙,六百万恐怕走不出西域就得花完吧?
而且六百万不要银元要物资,那实际上大明朝廷支出的只有四百万左右就行,还能顺便拉动消费,为东南的工厂主们提供大量订单,这怎么看,都是朝廷占了大便宜的,叶开顿时不敢下判断了,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即为妖。
“陛下一定会觉得,我必然是疯了,从陕西万里西去为什么只要六百万银元?这济得了什么事?或者我是不是根本不想走,只是为了诓骗大明朝廷的银元?”
王聪儿突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叶开这时候才想起,这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女人,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在后世也就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叶开摇了摇头,诓骗大明的银元?他不相信王聪儿和白莲教上下有这个胆子!
但六百万银元的要求,确实太少太少,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不过好在王聪儿没有继续跟叶开打哑谜,而是说出了下一个条件。
“在这六百万银元以外,我希望陛下能私人赞助我一千五百万到两千万银元,我也不要银元,只要物资,甚至可以分几年给清。
同时我圣教在湖北经营多年,暗中信教的教众至今仍然多不胜数,我想陛下能允许我把他们都招募到西域去。
另外我还希望大明在目前已经派出上百位军事教官和民政督训官的基础上,再增加一倍的数量,最好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熟知西域河中民情的大才。”
“私人?还是赞助,你的意思是这笔钱要朕出,还必须赞助给你而不是给整个白莲新教?”叶开的目光锐利起来了,他渐渐想到了王聪儿这么要求的目的了。
现在的白莲教虽然还是以王聪儿为首,大权也在王聪儿手中,但她仍然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就是她不该是个女人。
王聪儿的榜样则天大圣,那是经过几十年,用了无数残忍至极的手段,借着丈夫和儿子的荣光与血脉,最后才能在唐代那个风气开放的时代身登大宝的。
可与则天大圣相比,王聪儿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教权虽然是源自混元教大教首,她的丈夫齐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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