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老谋深算的何喜文捻了捻颌下的胡须。
“我等不如直接去北大年,何苦为这阮家卖命呢?想来北大年那些信天方教的土著,定然比不上西山军凶狠吧!”
卧槽!叶开有点傻眼了,没想到这何喜文竟然想直接去北大年,看来也是被西山军打的有点心理阴影了!
而且他突然发现,这何喜文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刚拒绝自己的拉拢,转眼竟然还想跑到叶家的北大年去逍遥!
“何大哥!其实直接去北大年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诸位化山堂的兄弟一身的本事,难道就这么甘心去土里刨食吗?
大家都是斩过鸡头、喝过红酒、拜过五祖,立志反清的好汉子,如今阮主福映一直遵循大明之典律衣冠,他还有心重新成为大明的安南都统使,我们这些把反清复明挂在口上的汉子,难道不应该去捧个场吗?
况且去了北大年,诸位连富家翁都不一定能做的上,但留在安南投靠阮家,咱们唐人拧成一股绳,在这天南之地,剪掉辫子,再造大明,做个云台二十八将那样的功臣不好吗?”
叶开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娘的,把北大年吹过头了,谁能想这些家伙竟然想直接去北大年。
“姐夫,我不想去什么北大年,咱们辛苦耕种开垦才有龙川这点地,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再说要我去种一辈子地,那还不如杀了我,男子汉功名但从马上取,真要想种地,何必来这南洋!”
梁文英怏怏不乐的开口反对,他这一说,聚义厅中顿时很多人开始附和。
这些家伙都是些亡命之徒,要他们去种地,那还真不如杀了他们。
叶开突然觉得梁文英这小子其实也还是挺可爱的,有话就说,也不做作,虽然很多时候说的话不怎么好听!
“吵什么吵?你们当老子想去种地啊?老子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平安,不想你们都把命丢在这广南!”
何喜文把眼睛一横,其实他也不想就这么去北大年,寄人篱下的日子他是受够了的!
说要去北大年,不过是他的一种姿态,这是要告诉叶开,虽然西山朝招揽了莫观扶,但他何喜文也并非只有去投靠阮福映这一条路可选,他既然能去北大年,也可以去婆罗洲,还可以去爪哇岛。
呵斥完手下的海盗会党,何喜文对着叶开举了举酒碗,“束武兄弟远来是客,路途辛苦,咱们今日不谈其他,只论兄弟之情!”说完率先一口干了碗中的酒!
厅中大小头目轰然叫好,叶开也只能举起了酒碗装作欣然应允的样子。
酒宴还在继续,这些海盗就是些粗人,一不谈事就没了规矩,没了多大一会,整个厅中就开始划拳拼酒、吹牛搏戏。
叶开皱着眉头,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点,或许是何喜文还没到危急时刻不想过早下注。
或许是已经决定下注了,但是要矜持一下,熬一熬叶开,好争取更多的利益,但不管怎么说,叶开这趟很可能是没什么收获了。
但自己在阮福映那边,自己已经夸下了海口,而且估计很快就要跟着伯多禄去法国,这一去一来,最少就两三年。
到时候他在法国,何喜文颠颠的跑去投靠阮福映了,那这算什么?辛苦一趟半毛钱的好处都捞不到?
所以何喜文拖得起,可叶开拖不起,更因为他在广南军中没有一点点的影响力,如果不能把何喜文拉倒阮福映那边去,并把何喜文跟自己绑在一起,光靠法兰西人,能有多少的本钱?
这终究是一个东方世界,绝对不能光指着法兰西人的支持,还是要拉点武装在自己身边才行!
怎么办?怎么办?叶开飞速的转动着自己的脑筋,怎么做才能现在就搞定何喜文?
突然,叶开看到了正和一个大胡子海盗拼酒的何钰儿,按照赵真人提供的情况来看,何喜文今年已经快四十了,何钰儿的年龄赵真人不是很清楚,但估计最少也有二十三四岁。
在这个时代,二十三四岁还没有嫁人的女孩子,已经是超级大龄剩女,拉到二十一世纪,基本相当于三十五六岁连男朋友都没谈过!
何钰儿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何喜文还不把他嫁出去呢?
虽然这个女孩有些大大咧咧的,很多时候像个男人婆,但其实长得还算可以的,天天跟着何喜文他们闯北跑南、风吹日晒的,竟然并不怎么黑。
在这个男多女少的南洋华人圈子里面,何钰儿这样的女孩绝对不愁嫁,至少叶开就看得出来,这里好多年轻人都对何钰儿很上心。
会不会?叶开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何喜文不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海盗?
他不想自己的妹妹也继续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还可能不知道哪天就成了寡妇?
想到这里,叶开精神一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那就是帮何喜文把何钰儿给嫁出去!
当然不是嫁给自己,他现在已经是广南阮家的女婿了,何喜文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为妾,阮福映把王府的侍女都赐给叶开两个了,也绝不会让他这么快就纳妾的,这关系到阮家的颜面问题。
所以叶开是想把何钰儿嫁给他的堂哥,也就是三伯叶福顺的长子叶铭。
叶开注意到自己的这位堂哥,是因为他偶然看见过隆盛号的账册,作为叶家在暹罗的主要产业,隆盛号的资金流水可不少,一天最少都有一二百两银子之多!
而隆盛号的账目竟然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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