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过花圃跑到前面,一抬眼,望见院门边的人,顿住。
四目相对。
——咚
小女孩撞到妈妈身上,被怀里的皮球弹了一下,她抬起头,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陌生阿姨。
树叶沙沙作响,碎发凌乱。
沙纪怔愣片刻,眼睛有点红,素净的面庞显出几分无措,“你来了......”她嘴唇微微蠕动着,神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失落,一时语无伦次,“进来...进来坐吧。”
说完,裙子被小女孩拉住,她忙又低头,冲孩子笑了笑,低语几句。
小女孩点点头,乖巧地冲舒敏希鞠了一躬,脆生生的嗓音喊阿姨。
舒敏希目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落到母女俩身上,眸色有些沉,气压像是低了几度。片刻,她收回目光,没说话,迈开步伐往屋里走。
小屋看上去挺旧的,应该有些年份了,里面收拾得非常干净,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旷,配色舒服,四周环境也清净,适合养老。
舒敏希不习惯跪坐,将矮桌边的方形垫子挪出来些,伸直腿坐着,恣意随性。
沙纪泡好茶,端上来,放到她面前。
她也没说谢谢,默然凝视着杯中青黄相融的茶,睫毛微颤,端起来吹了吹,喝酒似的,仰头一口干。
非常无礼的喝法。
沙纪却笑了,淡淡说:“你还是你。”
墙上挂着一面镜子,映照着舒敏希冰冷的脸,只是从这句话开始,神色有所缓和。她看向别处,轻声道:“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
那笑容冻在唇角,很快黯淡。
“就跟孩子住这儿?”
“嗯。”
小女孩在房间里,舒敏希下意识望了一眼。
看这房子布局,面积,屋里摆设,以及母女俩的穿着,哪里像从前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家道中落,贫困潦倒,还欠债,带着个拖油瓶,可想而知日子有多难过。
心底涌起复杂情绪,隐隐有些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许是察觉到了,沙纪小声开口:“有赡养费,不多,但是够我和泉美生活了。”
舒敏希转头,盯着她的脸,窥见她眼底深处的苦涩,还有一丝隐忍,心猛然刺痛,又撇开脸,转移了话题。
“宁宁姐去世了。”
沙纪愕然:“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份。”
她轻描淡写道。
沙纪身形一震,缓缓睁大眼睛,突然扑过来抓住她手臂,激动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原本平和的氛围,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被打破。
舒敏希皱眉,脸色乍冷,一把甩开她的手,连带将她整个人都推了个踉跄,看着她冷笑:“告诉你做什么,让你在她的葬礼上示爱?”
沙纪狼狈地趴在地上,头发乱了,低低喘着气,眼里流露一丝慌乱。
“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你还在介意什么......”
“没错,你轻轻松松就过去了。”
“我不比你轻松,我当时也背负着很大压力,而且已经那么多年了,她们两个都走了,再提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人吵了起来。
小女孩跑出房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哇一声哭了。
舒敏希沉着脸,扭头狠狠瞪了女孩一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只要想到这个孩子是沙纪跟那狗男人生的,她心里就冒火,多年前的伤疤不但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好起来,反倒溃烂化脓,留给她的,只有钻心的疼痛。
“泉美......”
听到哭声,沙纪慌了神,连忙去哄孩子。那温柔宠溺的眼神,和轻声细语。
舒敏希冷笑着站起来,转身离开。
海岛的阳光**,正是旅游旺季,游人如织。
整个秀展分为内衣和礼服两个部分,各用一天时间举行,今天是内衣展,明天礼服展,最后结束时还有合约要签。
上午布置场地,调试设备,模特们则化妆,做造型,试妆,彩排。团队里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祁言起了个大早,调试相机,跟灯光师沟通,在化妆间与模特们聊天。她很健谈,也特别会交际,三言两语就和大家打成一片,此前对她有意见的人都像失忆了似的。
这场秀,江虞亲自上台。
那人坐在镜子前,穿一套墨绿色带着黑蕾|丝边的连|袜内|衣,长鬈的秀发散落肩背,露出线条冷厉的侧脸,魅惑,疏离,还有一丝野性。
化妆间里的其他模特也很美,但江虞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偏就是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不声不响地成为焦点。
祁言跟人聊天,聊着聊着,视线不觉飘过去。
啧啧。
身|材是不错。
但“事业线”不明显。
跟乔乔比起来,显然小太多。
她移开眼,继续同模特小姐姐谈笑。
上午的彩排,只有品牌方在,场地里清冷空旷,无聊得很。虽然是自己人走给自己人看,但是每个细节都要求严谨完美,所以没人敢疏忽。
彩排完第一轮,祁言胳膊有点酸。
她坐在椅子上歇了会儿,低头刷手机,不经意点进了微信朋友圈,一条条往下翻,冷不丁看到昨晚陆知乔发的照片。
黑色露肩晚礼服,庄重大气,细细的项链坠着祖母绿宝石,耳钉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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