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前面我讲到哪了?对了,讲到奶奶到报社登报声明跟父亲脱离母子关系。父亲看到声明后,马上跑回老家,可二个伯父及姑姑根本不让父亲进家,开口就要父亲一次性付奶奶赡养费二十万元,父亲答应了,前提条件是他每个月要探视母亲二次,二个伯父及姑姑不能阻拦。你知道,父亲当官以来,一直都是清官,二十万元钱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于是,父亲跟母亲商量,把我们家住的房子拿去贷款,每个月的还贷从父亲的工资里扣,后来真的把房子拿去贷了。就在父亲要把钱打到大伯父的账户时,母亲多了个心眼,要父亲去做一个公证,证明这二十万元是老母亲的赡养费,于是父亲去了。不出母亲的所料,不到二年,奶奶又把父亲告上了法庭,为什么?是因为父亲没有付赡养费,也不去看奶奶……”刘依然说道。
“哎,打住,打住,你刚才不是说,王福至不是付了二十万元的赡养费了吗?怎么又告到法庭上去了呢?”刘依赖满脸的疑惑,问道。
刘依然“唉”了声,回答道:“那二十万元打到大伯父的账上了,钱到账后,大伯父也不吭声,直接把钱转给他儿子做生意去了。二伯父和姑姑没有看到钱,便唆使奶奶把父亲告了。好在父亲做了公证……后来,奶奶输了官司,不久就去世了。”
刘依然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其实,父亲对奶奶很好,父亲兄妹四人,只有父亲一个人在外工作,而且还当了官。我二岁的时候,父亲就把奶奶接到我们家里来,父亲和母亲对奶奶都很好。生下我的时候,因为是女孩,重男轻女的奶奶一直不高兴,一定要妈妈再生一个,好在妈妈是少数民族,可以生二胎。可母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宜再生孩子,可母亲拗不过奶奶,我六岁的时候,母亲生下了你,看到又是女儿,奶奶从此对母亲冷眼相待……”
听着刘依然的话,刘依赖向刘依然摇了摇头,说道:“奶奶虽然重男轻女,但还是很疼爱我们的。我记得我五岁那年,有一天半夜,我突然发高烧,那天,妈妈出差,爸爸也不在家,只有奶奶带着我们。奶奶给我吃药后还烧,奶奶吓坏了,背着我就往门外跑……当时是临晨三点多,等了很久没有出租车,奶奶便背着我往医院跑,那个时候我虽然才5岁,却是个小胖子,奶奶也六十多岁了……”
“是呀,那么多年过去了,奶奶背着你往医院跑的身影还清晰地在我眼前……你说,当年,奶奶到报社发声明跟父亲断绝母子关系的时候,奶奶是怎么想的?当真是她心甘情愿意的吗?妈妈说过,任何一个做母亲的,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的心头肉,怎么可能跟孩子断绝关系呢。”刘依然说道。
“姐,这明摆着是大伯父小伯父,还有姑姑他们在做怪,奶奶那么一把年纪的人,就是他们的一颗棋子,想怎么移就怎么移,再说了,奶奶或许也有这样的想法,你当了大官,就得帮帮兄弟姐妹,可人家王福至就偏不吃你那一套,由你折腾去,官照当,官司照打,你说有谁玩得过王福至?”刘依赖的话,让刘依然心寒,她一直努力修复父亲与刘依赖的关系,可越是努力,刘依赖越是走得远,尽管父亲的所作作为,有些地方确实不当,但身在江湖,他又能怎么样?除非你做好准备不当这个官,甚至走进监狱。
“依赖,如果有一天,父亲突然被罢了官,或者被送进了监狱,你会怎么想?”刘依然突然问道。
刘依然的问话,使刘依赖愣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答道:“怎么可能?他那么清廉的一个官!”
刘依然想了想,说道:“前提是他是一个贪官,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为家人为自己谋福利,把自己的孩子、七大姑八大姨以及朋友安排得妥妥当当,达到一种皆大欢喜的和谐……”
“不,不,我宁愿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他那样!”刘依然的话还没说完,刘依赖赶紧说道。
刘依赖紧张的话,让刘依然欣慰地笑了,毕竟血浓于水!
“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原凉他的自私行为!特别是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永远不会原凉他!”刘依赖说着,对父亲的怨恨跃然而起。
刘依然轻轻地抚摸着刘依赖的头,说道:“如果妈妈活着的话,也不希望你这样。那天,或许他真的很忙,走不开……”
“姐,在这件事上,你为什么总为他开脱?一个把自己妻子的性命当儿戏的男人,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孝敬他?”激愤之中的刘依赖,泼辣劲又上来了。
听着刘依赖的话,刘依然知道,是时候点开妹妹的那个心结了,于是说道:“依然,你慢慢听姐姐说,我们现在所指向的父亲,都是站在我们的位置、我们的立场说话,我们有站在他一个省委书记的位置说话过吗?我记得妈妈说过,有时候我们去揣测一件事,往往只站在我们的角度,而忽略了对方所在的位置……妈妈的意思,就是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评判一个人,那样的话,对方永远是错误的,你永远是对的……妈妈去世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直没有详细地跟我说过,我只知道,妈妈突然发病……”
刘依然的一番话,使刘依赖平静下来,看着刘依然,说道:“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如果你知道了,你会怨恨王福至,破坏他在你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不,你错了,听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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