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婧看来,施主席与肖丽丽是男领导和女秘书的关系,就算有些私下接触也是正常的,她不关心,也从来不去打听。施主席和肖丽丽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事,孙婧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有人找到单位来,而且弄出了动静,她这个班子里唯一的女主席,又分管女工委,就不好装聋作哑了。
“她还在吗?”孙婧说。
“还没走。”肖丽丽说,“孙主席,我没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
“你不用向我解释,去向她解释吧。现在班子里就我在家,用不用我出面?”孙婧问道。
“不用。她也不想把事搞大,就是想吓唬吓唬我。”肖丽丽说。
“那你赶紧回去吧,别说我知道,需要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孙婧说。
施主的老婆亲自找上门来,与老公的部下过招,不是捕风捉影,就是发现了蛛丝马迹,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孙婧这才明白施主席把肖丽丽扶正的用意,肖丽丽负责后勤,单位许多工作都要参与,一把手与办公室主任过从甚密,本来就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何况两个人的办公室又是对门。
到了下班时间,孙婧还是放心不下肖丽丽,借着还文件的幌子,去了肖丽丽的办公室。
肖丽丽办公室的门没锁,人却不在。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猜想她肯定在别的办公室里。
孙婧想,肖丽丽能在哪个办公室呢。她找了几个科室,都没有看到肖丽丽,在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夏主席办公室的灯原来是关的,不知什么时候亮了。
她敲了一下夏主席的门,夏主席和肖丽丽同时扭过头来。肖丽丽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看见孙婧,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缓缓地站起身,拿着文件夹往外走。
“丽丽,刚才还文件,看你不在屋,我还以为你忘了锁门。”孙婧说着,对夏主席笑了笑,退了出来。
“她没有难为你吧?”孙婧说在走廊里问。
“没有,早走了。”肖丽丽说。
肖丽丽的回答,让孙婧感到很欣慰。她有点糊涂了,肖丽丽在夏主席的房间聊什么呢,她应该和夏主席走得近啊,施主席的老婆为什么会找上门来?
孙婧到了新的单位,本来想干一番事业,可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太真了。
大学生救助款还没发呢,她就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有上访群众反映,困难职工不困难,真正的困难职工不在帮扶之列。
这件事施主知道不知道呢?施予让在情人谷景区陪客人,孙婧立刻给他打了电话,施主说自己正在忙着,没等孙婧说完就挂了电话。
既然施主没态度,孙婧到企业走一走,对名单上的困难职工进行一次抽查核对。整整一周的时间,她都在基层走访,所到之处,一些部门和企业领导虽然笑脸相迎,但谈到具体问题时,都顾左右而言他。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有的困难职工是一些企业领导的亲属,有的困难职工是早已经去世的老职工,有的困难职工住在闹市区一百多米的房子,也有的困难职工在经营着不小的生意。这些困难职工大多是接续上一年的名单,就是说,这些人吃救济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尤其让孙婧惊异的是,这些名字都是经过主管部门审查后上报的。
孙婧虽然在基层企业呆过,却没不知道有这种玩法,对这种现象从心里很鄙视,有些人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是喜欢占小便宜。
她让科里起草了一个通知,让各企业重新认定困难职工名单,主要领导要层层签字确认。
通知下发的第二天,施主席就从外面打回了电话,对重新认定困难职工很不买账。
“那笔困难职工救济款要尽快下发,上级的审查很严格,我们一分钱也不能留。”施主席说。
“您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孙婧发现施主席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认为她在有意拖延。
怎么办?通知已经发下去了,要不要立刻废止,按原来的名单发钱?孙婧思来想去,有点拿不定主意。
她去了夏主席办公室,想问问他,以前遇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这事得施主定啊。”夏主席说,“我们都是僚,施主才是官啊。”
孙婧听出了夏主席的话外之音,他说了不算,说了也白说,还不如不说。
她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把电话打进来。打电话的是一个企业的工会主席,他口口声声说困难职工的名单没法改了,希望孙婧还是按照这个名单发放救助款。
此人见孙婧态度模糊,最后说了一句:“我已经请示过施主席,他也同意按这个名单来。”
“好,我知道你的意见了。”孙婧温和结束了对话。
此人不提施主席还好,一提施主席,孙婧真生气了,这不是典型的以上压下嘛!唉中国从最大的聪明就是知道谁官大,谁有实权。如果没有问题,怎么都好说,但现在职工反映,而且问题的确存在,她倒有点不信邪了。
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进来,都是重新认定困难职工有困难,向她诉苦。这个下午,孙婧接到了近二十个电话,内容基本都是一样的,连说话的口气都大同小异。
孙婧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把前几天走访的笔记找出来。真是太巧了,这些不想重新认定困难职工的企业,都是她在笔记上划了问号的。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虚报、假报困难职工,套取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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