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连连听到了,第一反应是:果然是他们!
第二反应是:有些糟糕。
在安阳郡,这里的知府几乎可以只手遮天,她一个普通平民,恐难斗过。
但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大儿子,乔连连又无所畏惧了起来。
为母则刚,便是如此。
她抓紧华服公子,看着一辆轿子落了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爹啊。”华服少年一看到中年男子就哭的惊天动地,“爹快救我,这个女人要杀了我,她要害我。”
乔连连磨牙,“明明是你堵着不让我儿考试。”
“我就是在门口随便一说而已,可没真的动手,可你呢,看把我脖子勒的。”华服公子刚开始是真被乔连连的狠劲儿吓了一跳,他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长得好看的村妇,谁知道下手又准又狠,力气还大,差点把他勒死。
等瞧见了他爹,所有的惧怕就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掩盖不住的张狂。
“池儿?”安阳郡知府早就知道贡院门口有冲突,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被扣住脖颈的,竟然是自己最宝贝的儿子,他顿时大惊失色,“你这恶妇,放开我池儿。”
都到了这个时候,再放开这唯一的人质,乔连连那就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
不过硬碰硬也不是办法。
乔连连瞄了一眼顾城。
娘俩仿佛心有灵犀,乔连连继续扣紧华服公子的脖颈,顾城则大声道,“启禀大人,草民要伸冤。”
所谓倒打一耙,不外如是。
明明是这娘俩扣着他儿子,结果现在还要伸冤。
知府大人都要气笑了,偏周围人多,他也不能肆意妄为,只能冷声道,“何人伸冤,伸何冤?”
“草民顾城伸冤,草民今日第五日县试,却被此人逼得不能进贡院,此人还扬言就是不许草民考试,请问草民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需要遭到如此惩罚?草民准备了那么久,可就是为了这一场考试。”顾城年龄虽小,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自带一股气势。
而且他说的确有道理。
童生试分三轮,县试,府试,院试,都是在一年内完成。
如果错过这一年,下次考试就得等得三年后了。
三年啊,看似不多,但这只是童生试,后头秀才进士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也许这三年一耽误,就是一辈子。
当即,许多人望着华服公子的眼神就有些不对。
知府大人瞟了一眼顾城,心底有些嘀咕,这少年也不过十岁左右,怎地说话如此条理清晰,还知道调动周围人的情绪。
不可小觑啊,不可小觑。
他收敛起神色,转而沉声道,“池儿,你可有阻挠这位学子入贡院?”
竟是讲话语权交给了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嘴角一翘,冷笑道,“回禀父亲,儿没有,儿只是途径贡院想要看看这莘莘学子罢了,哪里会故意捣乱,毕竟这考出来的童生也是为咱们安阳郡争光的,儿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儿。”
竟是颠倒了黑白。
不过还好乔连连早有准备,大声道,“休要信口雌黄,你差了十几个人欲欺侮我儿,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那些人还没走呢。”
她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十几个打手。
华服公子脸色一暗,倒是忘了这一茬,不过也没关系,他给那十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十几个人立马摆出了路人姿态,还有的干脆吹起了口哨,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乔连连抿了抿嘴,看了一眼韩家的护卫,想让他们出来作证。
谁知道这华服公子又叫嚷了起来,“就是你这恶妇欺侮的我,现在还想倒打一耙,难道当这满大街的百姓是死的吗?不信你问问大家,都看到你欺负我了。”
这话说的,真是把周围人当成了傻子么。
乔连连抿了抿嘴,正准备说话,忽有一个壮年男子站了出来,道,“就是这妇人欺侮了小公子,草民看见了。”
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乔连连又惊又怒,眼神刺过去,几欲杀人。
偏在这时,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道,“草民也看见了。”
再多的昧良心之人没了,但也足够了。
知府大人满意的捋着胡须,“你这妇人,欺侮人也就罢了,竟还倒打一耙,实属可恶,不过这里终究是贡院门口,不宜叨扰太久,还是得带回府衙审问才是。”
说着,便有人上来,要将乔连连和顾城钳制走。
“你们血口喷人,睁着眼说瞎话。”乔连连大喝,双手下意识的用力,将华服公子扣的面颊发红,差点晕过去。
这里是安阳郡,从报名被为难的那一刻起,乔连连就千小心万提防,生怕被云汐楼背后的人阴了。
就连贡院跟前起冲突,也是在人来人往时,乔连连才敢还手,图的就是人多嘴杂,便是知府大人也不能随便欺人。
结果她没想到,安阳郡的百姓为了讨好知府,竟然睁着眼说瞎话。
而知府大人,也真敢如此就坡下驴,问罪于她。
一时间,乔连连又惊又怒,同时有一丝丝的后悔。
她一个人倒是无所畏惧,可她还有五个孩子,顾城要真的因此受到了什么伤害,她宁肯从来没让顾城上过私塾,宁肯他从没踏进过安阳郡。
倒是顾城,一直十分平静。
对乔连连来说,这是因为鲜粉惹上的麻烦。
但对顾城来说,他知道,这是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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