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送给傅致和戴青青的新婚礼物,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反正送了也就收不回来了。
唯一让人比较遗憾的是没能亲眼见证傅致怒气冲冲的样子。
不过据线人传回来的消息,傅致新婚之夜到底没有和戴青青圆房。
对这一份新婚礼物产生的连锁影响,衡玉本人还是挺满足的。
倒是齐凌所在的势力范围内,没过几天,在热闹人声鼎沸的集会上空,燃放起了足足一刻钟、繁丽绚烂到极致的烟火。
自己家放的,那肯定得是真的烟火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这段时间齐凌治下的百姓和军队一直在忙着春耕播种的事情,好不容易忙完,衡玉便提议举办一场集会给大家热闹热闹。
既然有集会,那就再来个夜间场晚会,晚会举办完之后再来观看一场绚丽、此前从未有过的烟火展示。
一切都顺理成章。
当然,明面上的理由是这样,私底下衡玉与齐凌聊天时,详细道:“烟火绚烂,若是燃放起来,再配上舆论宣传,你治下的百姓会更坚定你是天命所归。傅致已经剑指北方,随时都可能掀起战争一统北方,我们也要早早为一统南方做准备。”
至少舆论,一定要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
让百姓认为齐凌乃天命所归,让士兵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必胜的战役,这样一来,百姓会更加爱戴齐凌,士兵会更愿意为齐凌死战。
这就是所谓舆论的魅力。
齐凌这一边放过烟花之后,各方势力对那所谓的“烟花”都有猜测,但暂时还没人能把绚烂的烟花和杀伤力大的武器联系在一起,倒是收到风声的傅致差点失手将手中的玉佩捏碎。
他有种预感,在他大喜之日炸毁兵工厂这件事,兴许就与明月教有关。
念及此,傅致眼底越发幽深。
他现在已经知道,当年他与魏道子在帝都郊外长亭碰到的女子与少年,就是祈衡玉与齐凌。
很可惜,他当年自负甚高,没有直接把两人解决掉,而是留下了祸患。
而且傅致大概猜到他在江湖的布局屡屡受挫,也与衡玉有关——毕竟他之前就从戴青青那里知道了祈衡玉是玄道宗的弃徒。
结合这些事情,傅致针对齐凌布下的手段就更多了。
暗地里各方势力都在布局,动作不断,但明面上一直没有哪方势力选择开战,局势陷入僵局。在陷入战火多年之后,天下难得迎来了短短的喘息之机。
这样明面平静背地里暗潮涌动的局面,一直维持到秋收之后。
秋收之后,天气还有些闷热,站在演武场边缘的大树底下乘凉,衡玉突然一把将挂在树桩上的弓拿起来,搭箭挽弓,两箭射出。
尖利的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钉住了空中振翅飞着的两只鸽子的翅膀,却没有将鸽子射杀。
“啪”“啪”两声,两只鸽子都掉在了地上。
有侍卫过去将信鸽脚下绑着的纸条解下来,递给衡玉。
衡玉把纸条展开看了两眼,又若无其事把纸条收好,指着那两只还在地上挣扎的鸽子,吩咐道:“把这两只鸽子送去厨房,今晚给殿下炖鸽子汤补补身体。”
一直懒洋洋坐在树荫底下乘凉的齐凌,“……”
他可没病,不需要进补。
衡玉似乎是知道齐凌在想什么,瞥了一眼补刀道:“兴许可以补脑子。”
对于老师的实力嘲讽齐凌能怎么办,他只能默默转移话题,“……老师知道是哪方势力吗?”
“哪方势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清理门户了。”衡玉漫不经心笑了笑,抬手往身后一招,一个身披轻甲、英姿勃发的青年上前几步走到衡玉身边。
衡玉低声吩咐了两句,青年脸色一肃,拱手行了一礼,匆匆点了一队人离开演武场。
大概半个时辰后,青年重新回到演武场,俯身对衡玉与齐凌行礼,回禀道:“殿下,将军,已经把人押送到大牢里了,也已从暗格里搜到刘景与其他势力联系联络的证据。”
“刘景?陈郡刘氏之人?”齐凌微微扬起眉梢。
陈郡刘氏这个世族勉强可以跻身进一等世家行列,家族根基就在齐凌的势力范围内。很早之前陈郡刘氏就向他投诚示好了。
齐凌哼道:“陈郡刘氏反了,是我往日对他们太过善待了吗?。”
衡玉道:“按捺不住也好。世家手里的钱粮可不少。”
那些心生反意的世家,他们手里的钱粮,全都可以拿来充公。
平白无故得到一堆钱粮,岂不美哉。
齐凌想起衡玉一贯的作风,无奈笑笑,“世家牵扯甚广,就交给老师来负责吧,我且旁观你如何处理世家。若是忙不过来,可让何陶等人帮忙。”
衡玉点头,倒是没有闲麻烦推脱。
她实在太了解世家了——了解世家的优势,同时也知晓世家的劣势。
世家曾是她的对手,也曾经是她要护着的存在。天下世家,籍贯不同姓氏不同,存在的形式却是大同小异的。
所以要镇压世家,又或是拉拢世家,对她来说都不算难。
因为很可惜的一点是,世家豪强手里有私兵,有钱粮,有声望,却没有与十万强兵抗争的底气。
衡玉分而化之,齐凌只能看到在何陶、陈进等人忧心忡忡担忧世家反扑给予致命一击的时候,他的老师依旧姿态悠闲,像往常下棋那样轻松落子。
然后,陈郡刘氏满门被抄家,所有财产充公,该杀的人全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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