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低了,像说梦话似的,徐天良凑近他追问:“什么?”
魏恒掀开眼皮瞪他一眼,冷冷的重复:“我说,给邢队长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
徐天良立马掏出手机播出邢朗的电话,接通后问道:“邢队,我师父问你在什么地方?”
魏恒:……
想掐死徐天良怎么办,为什么一开口就把他卖了!
邢朗很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声笑道:“告诉你师父,我在他心里。”
徐天良对着手机点点头,傻乎乎的就要传话:“师父,邢队说他在你心……”
魏恒眼角一抽,猛地把他的手机抢过去,按下免提扔在桌子上:“你还有完没完了?”
邢朗还是笑:“呦,魏老师终于肯屈尊降贵搭理我了?”
魏恒闭了闭眼,按住砰砰直跳的太阳穴,咽下一口燥气,问:“你在哪儿?”
“刚从学校出来。”
“有发现吗?”
“目前没有,我把人都散出去走访群众了。”
魏恒不说话了,垂眸思索着什么。
那边邢朗上了车,把手机放在驾驶台,开车汇入主路,道:“想让我干什么,直说吧。”
既然他都主动开口了,魏恒索性直言:再看看。”
“看什么?看凶手有没有回到案发地重温杀人时的快感?”
虽然邢朗说的有可能,但是魏恒笃定道:“不会。”然后道:“你到了地方再打过来。”
挂断电话的十几分钟后,魏恒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邢朗。
魏恒接通电话,按下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然后把地图拉到面前,问:“到了吗?”
此时已经临近夜晚,太阳低低的悬在城市的尽头,天边烧着大朵大朵的残云,云层里像藏了一团火焰,烧的云边发黑。
邢朗下车甩上车门,为了遮挡从平方屋顶漫射而来的残阳光线,从胸前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扶着车顶道:“到了,下一步该怎么做?领导。”
魏恒看着地图上的标识,问:“你的正南方是不是一条巷子。”
邢朗往前看去,前方是寂静幽深的巷子:“嗯,你不是也来过么。”
魏恒没理会他,接着说:“从仓库大门往东一直走,走到极速网咖后门,注意中途有没有其他十字巷。和路边的路灯。”
邢朗依言走在僻静的巷子里,不时扫一眼四周,道:“这不是当年佟月逃跑的路线吗?”
坐在警局办公室,指挥他跑现场的魏恒惬意的翘着腿,剥着橘子,淡淡道:“嗯,我在重塑现场。”
邢朗明白了,佟月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可能配合魏恒重塑现场,所以魏恒就找到了他,把他当成了试验房里的小白鼠。
邢朗一手揣在裤子口袋,埋头走路,讪笑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蒙住眼,绑住手,最好再跑起来?”
魏恒慢悠悠的剥着橘子皮,道:“那倒不用,你还得注意观察周边有没有其他岔路。”
邢朗无语了一阵子,很快在极速网咖后门止步,回头望着刚才一路走来正在落日的西方深巷,正色道:“这条路没有其他路口,路边一共七杆路灯,南三北四。”
魏恒掰开橘子,分了一半给徐天良,撕下一瓣,问道:“距离多远?”
邢朗在脑中粗略又迅速的计算了一下:“从仓库到网吧后门,大概九百米左右。”他看了一眼腕表,又道:“我步行,需要十一分三十秒。”
魏恒垂着眸子,慢条斯理的剥着橘子上的橘络,想了一会儿,道:“九百米,十一分钟……佟月当年虽然是奔跑状态,但她的速度肯定不高,因为她被蒙住双眼,双手被绑,身体没有平衡并且失去方向。她当时奔跑的速度应该和你步行的速度差不多。”
这样看来,佟月的记忆很准确。
魏恒有些失望道:“实验结束了。”
邢朗顺着原路返回:“结果怎么样?”
魏恒把橘子上的橘络剥光,却不吃,投食般递给了徐天良,然后扯了一张纸巾擦着手说:“结果证实,佟月当年的记忆并没有出现差错,从仓库到网吧,确实是她逃跑的路线。”
邢朗走在巷子里,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在对方浑然不觉的情况下露出一脸讨好状的笑容,道:“警局斜对面有家新疆馆子,知道吗?”
魏恒瞪着手机,似乎在瞪着涎皮赖脸的某人,不无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他这如此防备的口吻让邢朗着实糟心,心道魏恒还真把他当sè_láng了。
糟心归糟心,邢朗依旧笑道:“晚上请你吃饭。”
魏恒不假思索,一口回绝:“不去,不吃。”
邢朗笑的有些无奈:“就当我正式的向你赔礼道歉,以后坚决不开那种玩笑,行么?”
魏恒把纸巾扔到垃圾桶,冷笑了一声,不说话。
邢朗眼角一抽,摘掉墨镜捏了捏眼角,问:“你还没消气儿?”
魏恒很是义正言辞的反问:“我为什么要消气?”
邢朗叹了口气,又问:“那我怎么做,你才肯消气?”
不等他说话,邢朗给出建议:“我有一条中华,归你了。”
魏恒心道这人还挺大方,但还是道:“不要。”
“那我请你吃一个月的晚饭,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吃。”
“车给你开,你每天坐公交车挺不方便的。”
“不开。”
邢朗把牌都出完了,对方就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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