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的工作。”凌阳说,“我不反对他们这样的工作方式,可却要浪费我们不少时间了。”
张韵瑶握着他的手,笑着说:“就纯当来旅游嘛,别冷着脸张了,多难看。”伸手出来抚平他时常皱着的眉头。
凌阳握着她的手,放在手掌里揉呀揉的,在她耳边低喃:“那你可得补偿我。”
张韵瑶瞪他,压低声音道:“精虫上脑的家伙,说得就是你。”
“我只对你精虫上脑。”凌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张韵瑶习惯性地白他一眼,谁能想象,平时道貌岸然又特别爱装的凌大道长,堂堂一派掌教,满嘴的礼义廉耻的家伙,私底下却是这副贱样。
范玲和徐敏鹏是一对工作搭档,一个摄影,一个当解说,倒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任务就是进入神秘的那棱格勒河峡谷,探访这个还不曾被真正揭开神秘面纱的死亡谷,回去后,再录入他们的探险之旅,保证受追捧——这年头,酷爱探险旅行的驴友实在太多了。
大家一路往下走,范玲的那充满抒情的声音,也令人越发向往聊醉……
“冬日的那棱格勒河宁静而苍凉,就像是一个少女却装满了满腹心事。在牧草萋萋的那棱格勒河岸上,我们见到了成群的藏羚羊,它们雪白的毛皮在高原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高洁,它们是那棱格勒河最高贵的精灵。许多年前在这儿曾布满了它们的足迹,可是人类疯狂的杀戮令它们不得不远走他乡,近年来也是由于人类保护野生动物的良知,使得这些离乡的游子重返家园。可是,那棱格勒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草原的沙化令曾经丰美的草场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巨大的沙丘是草原沙化的一个有力的佐证。那棱格勒河,你曾用最精美的传说滋润着一切生灵,可是今天,你将用什么去款待这些久别的游子呢?那棱格勒河,人们在附会给你那么震撼人心的神秘传说后,又该怎样拯救你被风沙玷污的灵魂?”
范玲充满激情的声音,响在这片宁静的草原上。
张韵瑶听着范玲的声音,配服得五体投地,她本人就是历史系毕业的,语言量倒也丰厚,可要她即兴发挥,绝对要出大糗。
凌阳说:“笨蛋,你没有瞧到徐敏鹏手头拿着的那个木板?”木板上不就原原本本写着范玲刚才所讲的话么?都是事先把要说的写在纸上上,对着镜头,一边看一边说出来的。
张韵瑶说:“看到了……可那又怎样,如此抒情的话,也得自己先写下来再讲出来嘛。”
每走一地,范玲都会有她特有的声音记录着这片鲜为人知的草原的风貌。明明就是一片荒芜又荆棘丛生的地方,但在范玲优美动人的解说下,只差没成为人间天堂了。就是凌阳也忍不住笑着说了句:“果然,怪不得各地政府在搞旅游开发时,都会请来记者帮忙宣伟。”
众人大笑出声,凌阳这话半褒半贬,褒的是记者那丰富的文采,荒败之地在他们的笔下,照样花团锦簇,贬的也是记者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范玲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没办法,旅游记者就是吃这碗饭的,就是给我一个破石头,我都能把它想成是一块结合了天地精华灵魂的艺术品。”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张韵瑶就对凌阳笑着说:“可惜了,我就是个俗人。不管再好的景色,在我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可在有些善于欣赏的人的眼里,就是一片树叶,一块石头,都能引发无数感想。唉,今生我是无法达到那种境界了。”
凌阳取笑她:“也亏得你是个俗人,倘若当真当起了雅人,我还吃不消。”
“什么意思?”张韵瑶不解。
“因为我也是个俗人,可做不到一日三餐都要吟诗赋词。”凌阳笑道,“那种自诩为雅人的,哪个不是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你没听过有句诗叫:为赋新辞强说愁么?”
“记者就有这等本领。”张佳丽取笑范玲。
范玲笑了笑,掠了耳边的短发,说:“其实,那棱格勒河峡谷并没什么景致,有的也就是最原始、未曾被商业化开发过的痕迹,这种最为原始的景致,固然不那么美,却也符合追求真实游客们的喜爱。”
她看着众人,又笑道:“其实,每一个旅游景区,也就那么一回事。可去各处景区瞧瞧,那个景区不是那样的?引经据典,花团锦簇,自卖自夸。可要不这样做,游客会稀罕么?”
……
走了两天的平原,开始往山里行,道路开始变得不那么好走了。崎岖不平毫无道路的山地,怪石乱生,草木丰茂。行走其中,格外艰辛。成群的乌鸦和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从空中掠过,留下各种各样的叫声,脚下到处是横生的荆丛、露着尖牙利齿的乱石,稍不注癔,脚下踩着一个不规矩的小石头,就容易扭到脚,让人每走一步,都心惊肉跳。
凌阳尽管知道张韵瑶步覆稳健,但顾惜她肚子里的胎儿,生怕她不小心摔倒在地,一路上都牵着她的手。
尽管倍受男人呵护是每个女人的梦想,可张韵瑶这时候只觉是负担,不止一次对他说:“我没事,你别管我,顾你的吧。”本来道路就崎岖不平,并不好走,空着双手反能保持平衡,由他牵着反而有诸多不便。
凌阳却是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腕:“别逞能,走吧。”
“大家小心,这处或许会有暗河,要是踏上去,就会掉进水里,全身覆没。”不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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