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何为勉强?
白筱只觉得身下一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崩紧,心顿时凉了下去,绝望的闭上眼。
与他终是再也脱不了关系……
“我不是香巧。”
他眼里是腾腾的怒火,扣了她的下颚,“我宁肯你是她。”如果她是香巧,他根本无需理会她的死活。
白筱迎上他微微扭曲的俊颜,象有千百只手在揪着她的心口,胸腔欲裂般的痛,“你何必勉强自己?”
他冷笑!
勉强,自从被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指着香巧给他下了相思锁的毒,便在勉强中辗转。
勉强……不勉强那又能如何?
他愿意的时候,她可有一次顺了他的意?
或许这一辈子都注定只能得个勉强!
“你知道什么叫勉强?”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得高些,紧抿着唇,窄长的眸子冷如寒冰,“我生平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母亲。那个时候,你可知道什么叫勉强?”
白筱被迫看着他的眼,周身象被冷风割肤。第一次听见他在湖边说的那些话,便猜到他与他亲自母亲间有着什么解不开的结,万万没料到,会是如此。
冷气卡在喉间上下不得,怔看着他作声不得。
他深埋在心底,不容人碰触的伤疤被她无情的揭去,就是过了这许多年,闷痛仍犹在心上。
只求心里憋着的那股无法散去的痛,能被身体上的痛稍稍缓去。
他呼出的热息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拂在她面颊,身体的痛和心里的痛连成一片,片刻间浑身上下已布满一层冷汗。
无处可以受力,只能双手紧抠了他的肩膀,随着身体上不断传来的痛,十指抠进了他肩膀肌肤。
他自小练武,臂膀裸实,又长年在战场中打滚,大小伤没少受,对臂膀上的疼痛自是浑然不顾。
白筱飘忽的思绪被难以忍受的疼痛唤回,只觉得心疼,身体痛,哪里都痛,最后已然不知到底什么在痛。
咬牙忍着痛,不呼痛出声,泪却盛满了眼。
他动作微顿,蓦然唤了声,“白筱。”
他只想她知道,现在的不是容华,是他古越。
容华没了,他古越会守着她,让她依赖。
然她的排斥和隐忍象尖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挖着他的心。
深种在内心深处,欲出而又寻不到出处的渴望生生的将他逼得如置冰窟,从心尖一路冷下去,直抵最深处,再传遍全身每一处,就连指尖都冷得发麻。
内心的渴望越是得不到一丝满足,身体的渴求就越加的强烈。
锁着她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沉眉纵横。
“很痛,是吗?”
白筱痛得唇色泛白,微微的哆嗦,硬是将牙一咬,不出一声。
如果她肯向他服声软,哪怕是抱了他说一声‘痛。’
他定会缓下来,试着寻能让她好过些的方式,偏偏她倔强到宁肯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担,哪怕失去性命,也不愿依赖他。
愤怒中淌过的是更多的凄然失落,真想将她的心一层层剥开,看看那最深处是何等的铁石心肠。
“不痛吗?”他怒到极点,也痛到极点。
她痛得一阵晕眩,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滚滴而下,死咬着唇,鲜红的血滴从齿间渗出。
……
人飘飘忽忽的久久方回神,眸子阖了一会,才深喘了口气,手掌移上,将她汗湿的身体搂入怀中。
她虚弱的抬头睨了他一眼,崩着的身体即时放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探向她呼吸,将指压在她颈间动脉上,知道只是一时脱虚的暂时休克,长松了口气,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深深浅浅的喘息。
暖热的唇贴着她的脸,一点点吻去她的泪,动作轻柔,低叹了声,“你为何非倔强至此,为何我就不能成为你的依赖?”
一动不动的将她紧拥着,等气息略为平缓。
也不唤下人进来服侍,将她打横抱了,踢开蓄热水的缸盖,拧了热巾,细细为她清理干净,方将她送***,手指一一抚过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眸色慢慢黯了下去。
良久才抖开大红喜被轻轻盖上她的身体。
刚才只想让她痛,让她知道在她身边的是谁。
这时却唯恐重了一点,而弄痛她。
看着她晕迷中仍蹙着的眉头,心中酸楚,辩不出是何种滋味。
转身返回隔间,拧了桶冰水,当头淋下,头脑有片刻的清醒,额角的赤痛越加明显,烦燥的将水桶掷开。
对身上的水珠,也不多做抹拭,随意扯了方才丢于一边的衫袍穿上,开门而去。
白筱在他转身之际,已然转醒,只是装睡不起,听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门‘哐当’一声响,整个人唬的浑身一震。
身上无处不痛,对他却寻不出一丝恨意,更多的却是歉疚。
容华不该如此……她也不该为容若存那点私心……
想到容华,心中又痛又气,起身寻了衣裳略做收拾,朝着后山奔去。
她记得秋菱皇后的石墓不远处有一间新墓,她问过容华,那是谁的墓。
那时容华笑笑然的道:“这里可是地灵之地,等哪一天,我觉得活得腻味了,就躺进去歇歇。”
她以为他只是说笑,因为皇家提前修筑石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现在才知道,他那时根本不是说笑,他万事深谋熟略,早就有这打算。
他根本就是个浑蛋。
远远见容华的石墓石门大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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