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将枕头狠狠的砸向帐帘,咬牙骂道:“小人,披着君子面皮的卑鄙小人。”
呆坐着生了会儿闷气,才起身整理衣裳,她昨夜并没脱过衣裳,不过是被他拖来抱去,揉得乱了,整好衣裳,对着铜镜梳整一头墨黑秀色。
镜中见他抛帘进来,想起昨夜偷看他换衣的情景,脸上一烫,微埋了头打他身边走过,瞥见他眼里一抹淡笑。
发烫的脸更是烧了起来。
帐帘落下之际,听他的声音在帐内传来,“洗漱在出帐左手方围栏里,已备好软巾。”
白筱回头对着已闭合的帐帘拧了拧眉,这个人实在让她看不透,人前人后简直辩若两人,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进了围栏果然见木架上铜盆内已盛了清水,盆边搭着干净的雪白软巾,清水浸了水,清清凉凉,十分舒服。
拧了软巾覆上面颊,闻到股清鲜的绵织味,这巾子竟是全新不曾用过的。
再看置于铜盆边用于刷牙的小毛刷,上面针毛,干爽齐整,也是全新备置的。
她将软巾摊在手心中看过,又拿了小毛刷,唇边微勾,露出个欣慰的笑意,那人虽然混蛋,做事却是极贴人心。
洗漱完毕,出到外面,见官兵已在拨营。
容华身上齐齐整整,头戴慕离,站在正在拆除的小帐篷边伏手立在晨光中,微风轻扬着雪白衣袂,儒雅俊逸,静如塘中清荷。
如不是她昨夜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还会有那样放荡的一面。
她望着他的侧影,停下脚,徘徊着是该从他身后悄悄绕过,转回女营,还是上去同他打个招呼。
一个亲兵提了她的包裹向他走来,到他面前停下,恭恭敬敬的将包裹递上,“公子,你要的东西。”
他随手接了,看向站在那儿犹豫不前的白筱,淡然道:“走。”声音已如往常的冷然,没了一丝暧昧。
白筱踢着脚尖,将唇慢慢咬紧,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与他走得太近,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还是回女营同她们一起。”
他隔了慕离冷眼看着她,经过早晨那一暮,就算那些官兵不敢胡乱瞎传,但这军营能有多大,又且能隐得住,她且还能与女营那些女人共处?
南朝宫中无女子相争,是因为无女子受宠,如今她破了这个例,那些女人且能不妒忌。
女人最可怕的便是妒忌之心,一旦起了这心,又且能不排斥于她?
俊眸窄了窄,不再多语,向她大步走近,拖了她的手腕便走。
白筱心魂俱飞,小脸白了下去,在这拨营之际,来往间尽是官兵,所过之处,那些官兵虽然不敢对他们直视,眼角却不时的偷偷睨向他们。
路过昨晚所见那些女子身边,更是个个神色各异,或羡慕,或妒忌,等他们走过,便小声议论。
容华冷眼回眸,隔着慕离无法看见他的容貌神情。
那些女子却能感到他眸子里射来的阴冷寒意,刹时间住了口,眼露惧色,无人再敢多言。
她们不知他是谁,但敢在军营中这般肆无忌惮的人,绝不是她们能招惹的。
白筱这么被他拽着,已是尴尬之极,不敢再挣扎招人关注,僵着身子随他一路出了军营。
他的马夫已经备好车,静坐在车辕上候着,有上次集市中的那幕香艳情景,此时见他拉扯着她过来,也不觉意外,只是回身撩了车帘。
容华将她的包裹抛入,将她打横抱起,迈上马车,将她往座椅上一丢,在她身边坐下,车帘随之落下。
她直到这时,才垂下了眼帘,长吁出口气,“你当真放肆的很。”
他默然,过了好一会儿,才暗叹了口气,这不是以往的他,所有的失常全因为她,对车外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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