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菊山县与麻城仅一山之隔,算得上是进入麻城之后的第一道关隘,鸣涧闻言眉头微挑,“主子的意思是,姜泽打算动用麻城府兵?”
麻城郡守兰富强是孔继儒夫人兰氏的亲爹,姜泽召孔志高和孔继儒进宫的目的不言而喻,想必是因为发现西北商队的事情,决定要下死手了。
姜衍微微点头,“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可孔志高是拓跋珏的人,还不到关键时候,让兰富强出手,这无疑会打草惊蛇,如此岂不平白损耗了一颗棋子,孔志高未必就会答应,就算答应了,估计也是阳奉阴违。”
“孔志高是拓跋珏的人不假,但兰富强未必就是。”姜衍摇头,若有所思道:“兰富强本身学识有限,这官还是捐的,可他能短短十几年间,从区区县丞做到郡守,也不是个没眼色的,孔志高与姜泽的目的,他自然清楚,可他到底会怎么做,却是值得深究了。
再则,若兰富强真与孔志高一路,都是拓跋珏的人,能有机会打着姜泽名义在其中裹乱,让西北的水更浑,兰富强只会乐见其成,又怎么会有异议?你只管让朱定滔将他盯死了,是好是歹,总会水落石出。”
“属下知道了。”鸣涧点头,转而道:“那孔志高与拓跋珏的动静,咱们也要加派人手盯着了,对了,主子,曹芳霖那边好像有些动静,消息应该是曹皇后传出来的。”
“曹国公府的动静且先不管,鹿城是北方门户,拓跋珏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一定会全力以赴,粮草供应不上乃是大忌,就让曹国公府的人自己解决吧。”
“是。”鸣涧想想也是,低下头眸中带上笑意,主子这是既心宽又腹黑,想让北征军与拓跋珏先杀着呢,如此既能消耗拓跋珏的实力,也能让曹奎看清姜泽的真面目,怎么看怎么有些隔岸观火的意思。
不过,曹奎与自家主子本就不对付,没在曹国公府掉进坑里的时候踩上两脚,已经是便宜曹国公府了和谢琳母子了。
姜衍一看他面上的笑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淡扫了他一眼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曹奎虽与咱们立场不对,但北征军三十万将士却是启泰的。”
他说着负手走到窗前,见着楼下光秃秃的树干,沉吟着开口道:“曹奎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曹芳华与曹芳霖怎么想,所以,盯住孔志高的同时,若有必要,可在适当的时候帮上曹芳霖一把。”
曹国公府还并不是无药可救,北征军的将士也不全都忠于姜泽与曹奎,所以,这其中还大有作为。
鸣涧点了点头,“那属下跟咱们的人也传个消息。”六年前,自姜衍破了临渊峰崎山阵下山历练,就相继往军中安排了人手,当然,这些人手都是老定国侯罗颂留给姜衍的人,如今几人分别在北征军,腾龙军和神行军并皇城驻军有了一定地位,想要从中做些什么,并不会太难。
姜衍点头,“腾龙军与神行军只需稍微留意即可,更重要的是皇城驻军与北征军,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眼下还不到动的时候。倒是谢琳与姜泽给尹尚送粮草的事情,可以透露些出去。”
鸣涧闻言眼睛一亮,“属下这就去。”能让谢琳与姜泽名声臭不可闻的事情,他向来是很愿意去做的。
“嗯。”姜衍想了想,又道:“既然宁王也要离京,半山茶肆和朴居的事情,还需要找稳妥的人接手,你可以安排下去了。”
鸣涧闻言愣了下,眼中迅速划过为难之色,他向来与粟米糯米,并鸣雨鸣潭鸣溪几个处得极好,在紫芝山的时候,几人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又怎么舍得分开?
拿不准姜衍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舍不得这几人任何一人留下,他默了默眼含期许道:“那主子,您要不要具体示下,西海郡对咱们来说人生地不熟,定然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粟米与糯米几个是最为得力的……”
姜衍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莫不是以为咱们去了西海郡,上京城的事情就不必管了?正因为几人得用,所以才更加需要将得用的人留在上京城。
就粟米与糯米留下吧,粟米依然留在茶肆,让糯米去朴居,若人手不够,你再从风雨楼调拨些。至于去西海郡的人手,只需看着安排便是。”
鸣涧心下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正事要紧,当下应了声转身出去。
蔚柚知道陈氏与孔氏进宫的消息后,心下不安,当即就去了孙姨娘所在的琴湖居。
孙氏正做冬衣,榻上摆了一箩筐的绣线与布料,见蔚柚行色匆匆,拉着她的手在杌子上坐下,温声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与姨娘说?”
李福禄大张旗鼓的上门传旨,陈氏和孔氏进宫的事情,孙氏就算想不知道都难,再加上蔚柚前两日才去了趟西院,是以,蔚柚如今这副容色,她多少能猜到几分。
蔚柚见孙姨娘面上神色丝毫不变,也渐渐平复下来,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娘,西院只怕有麻烦了。”蔚柚并不知道太多的消息,但谢太后这两年一直对蔚府不冷不热,又恰好在蔚蓝姐弟已经离京的当口上门宣旨,总不会是平白让陈氏和孔氏进宫领赏。
而西院只剩下蔚池一个,她会心中不安再所难免。
孙氏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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