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捂着流血的手，大声的诅咒了楚飞一句后，把头转向了宋梓儿。
“你跟我走！”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宋梓儿也摇了摇头，迈步走到了楚飞的身边。
“我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我不走。”
到头来两个想要走的人都选择了留下，路遥不得不去怀疑这两个人是合伙把自己骗回来的。
当然，这个想法只在路遥的心中晃了一下就消失了，他不相信楚飞会这么的无聊。
而且与楚飞不同，宋梓儿在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明显和之前判若两人。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路遥能感觉到她现在显得更加机械。
这中明显是被操控的样子瞒不住路遥，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去探究操控的方法，进而解除这种操控。
其实路遥想的很简单，既然暂时找不到楚飞要留下的原因，那就把宋梓儿带走，这样起码能够想办法找到些线索。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完全落空了。
带着满心的怒气，路遥冷着脸说道：“爱走不走，你们最好今晚就死在这里，我会等着你们的死讯！”
气急的路遥转身就走，完全放弃了楚飞和宋梓儿。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陈院长才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楚飞和宋梓儿，接着慢悠悠的走到电梯门前。
“你们跟我回去吧。”
楚飞和宋梓儿在听到陈院长的话之后立刻转身跟在他的身后，丝毫没有反抗和抵触的意思。
对于他们两个的样子陈院长并不觉得惊讶，仿佛他们本就该这样才对。
一路上没有说话，直到将他们领回了楚飞的病房，陈院长才笑着说道：“楚律师。。。虽然我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的表现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像你这样被处理过之后还能保持意志清醒的人我只见过两个，上一个已经被玩坏了，正好你能补上他的缺。”
楚飞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着陈院长。
他心里很清楚上一个人是谁，因为在这个康复中心中，被能够称得上被玩坏了的只有陈醒一个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有上一个做例子，我根本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同时还能想办法去求救。”
陈院长说着抬手在楚飞眼前晃了晃，接着掏出烟递到了楚飞的面前。
“别装了。。。我知道你只是无法违背那个命令，除此之外根本就是正常的。”
抬起手接过烟，楚飞犹豫了一下把头凑到陈院长手上的打火机，接着用力吸了一口。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楚飞坐到床上，接着略有些嫌弃的拍了下手问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必要再隐瞒了，楚飞索性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啪啪啪。。。”
用力的拍着手掌，陈院长大声的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处变不惊，有大将风度！但是你的镇定也只能持续到今晚了，过了今晚你将后悔你为什么活着！”
想想陈醒的样子，楚飞觉得陈院长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现在的陈醒绝对称得上是生不如死，只是看他的样子也能猜到在他的身上所发生的的事情会是多么的灭绝人性。
不过楚飞暂时顾不上去想这些，趁着还能好好的活着，他必须要收集更多的情报借以让自己可以持续正常的活下去。
“你到底为了什么？”
再次说出心中的疑问，楚飞直直的盯着陈院长。
“为了信仰！这个世界已经腐败不堪，只有真神能够拯救我们，他可以带领我吗去往新世界。不过作为神总是需要祭品的，你觉得还有什么祭品比生命和灵魂更能取悦神明呢？”
陈院长很平静的回答了楚飞的问题，脸上带着殉道者特有的孤傲。
“也许你觉得我行为不可理喻，但是我告诉你，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舍弃这些没有意义的生命，换取更多生命的延续，我宁愿被你们这些无知的人误解为疯魔。”
轻轻的点了点头，楚飞没有在生命无贵贱以及信仰出现偏差这些问题上去与他争辩。
对于一个拥有坚定信仰的人来说，与他争辩信仰的正确与否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默默的抽了两口烟，楚飞指了指周围问道：“你能看到吗？”
因为该吃的药被路遥夺走了，现在楚飞眼中的世界再次变成陈腐破败的样子。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宋梓儿也恢复扭曲诡异的样子，被切断的双腿上被粗暴的接上了两根金属支架。断掉的双臂处好像也被处理过，只是不知道被十字划开的伤口准备塞些什么进去。
也就是楚飞的承受力远超一般人，否则仅仅是这一幕就足够他精神崩溃了。
不过陈院长显然没有明白楚飞的意思，微笑着望了望周围，说道：“你希望我看到什么？”
“没什么。”楚飞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周围，“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希望你有机会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所谓的新世界并不美好。”
“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不管新世界是什么样子，你都没机会见了。过了今晚，你以后的人生只会剩下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扔掉烟头用脚狠狠的碾了几下，陈院长起身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轻轻的吐出口中的烟雾，楚飞盯着陈院长的脸笑了笑，“呵呵呵。。。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的人生早就变成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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