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你们也信?”
“没办法。唐羽的供词无法给索磊定罪。”尹泽一谈起工作,就敛了笑容,看上去更英俊沉然。
甄意:“唐羽的证词没用?”
“她说去ecasy是拿低档酒充高档卖。情药是和索磊助兴的。至于案发现场,她没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索磊杀的。”司瑰揉额头,“索磊跑了还好,起码疑犯在逃有借口;他回来才恼火。死的是林子翼,上级快把我们逼疯了。”
尹泽低沉道:“我们调查过索磊和林子翼的关系圈,没有交集。就是说虽然索磊逃跑很可疑,但从理论上讲他没有杀人动机。”
没有杀人动机?
甄意惊诧,“我质问他时,他为什么不反驳?”
“他说以为是唐羽,怕说错话给她招麻烦。”
“这……怎么会?”
尹泽道:“所以,甄意,虽然这样说不对,但,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甄意一愣,摇头:“不知道。”
“看来,可能变成悬案了。”他不无遗憾。悬案这种事,最会让检察官耿耿于怀了。
这时甄意电话响,宋依约她去结合约。甄意特地要了尹泽的电话,才离开。
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这案子太诡异。每个嫌疑人都有点不对,可总因其他嫌疑人的中途插入而转移嫌疑,就像一个圈。
警察一直盯着ecasy,他们不可能把沾血的地毯之类扔出去。一定是洗掉。但血迹洗了也能检测出。可为什么法医一直没找到......
等一下!
她一愣,忽然想到什么,立刻给司瑰发短信:31号可能不是案发房间。
宋依的公寓在一处高档住宅区,装潢精致。
甄意职业病地四处看,客厅整洁,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墙上挂了幅奇怪的黑白现代画,像一个黑色人影,睁大眼睛惊恐地尖叫着。
乍一看,骇人,也......眼熟。
宋依一人在家,穿着紧身的红色运动衫,很漂亮。
甄意诧异:“这么早就拆石膏,没关系吗?”
“我会小心。你先坐,我去倒茶。”她出乎意料地客气。
茶几上放着剧本,甄意随手翻开。
宋依很优秀,不管什么类型的角色都驾驭得游刃有余。或许是天赋。
看着看着,甄意觉得台词似曾相似,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回看剧本的封面,她找到前几天在医院看到的剧本,可不是讲律师的,里面也没有那天她在病房门口听到的对话。
宋依端上茶水,拿了合同:“抱歉,让你又跑来。”
她友好的态度让甄意不太习惯:“没,刚好有事找你。”
“什么事?”
“想当面问。宋依,你真的看到凶手了吗?”
“为什么这么问?”
“先回答我。凶手真的是女人吗?”
“是。”她腾地起身,俯视她,“你又要怀疑我?”
“我只是认为在林子翼死前,你就知道他会死。你和凶手一定有联系。”
宋依彻底没了友好:“凭什么这么说?”
“理论上说第一嫌疑人是吴哲,可他精神出了状况,看过你演的;你出现在监视器里,窗帘上有你的头发,可你通过了测谎,且杀人动机间接;你说凶手是女的,医院说送吴哲入院的是女的,这把我们引向唐羽,可她无法计算死者的出现时间,也无法独自完成凶杀,矛头转向索磊;但没人看见索磊杀人,且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一环扣一环,就像有人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子。
每个人都有嫌疑,每个人却都有逃脱的出口。宋依,你很聪明,你不仅不肯供出凶手,事实上你在干扰案件,在保护凶手。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帮你!”
“我没有。”宋依冷脸,漠了半晌,极其幼稚地把桌上的好吃的全部收起来,“不欢迎你了,你走。”
“哦......”甄意推测,“今天你是把我当朋友的。”
宋依脸色一僵:“没有。”
甄意起身,却见地板上鲜红的血迹一大摊蔓延开,宋依的脚踝上鲜血淋漓。她惊住:“你感觉不到痛吗?你腿上的伤口裂开了。走,去医院。”
宋依厌恶地推开她:“不用你装好心,我有助理。你怀疑我,让警察来抓我啊!”
她知道她犟,决定先出去给助理打电话,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宋依,你和唐裳的关系真如外界说的那么水火不容吗?”
宋依立在窗边的光线里,看不清表情,似乎冷笑:“甄意,你想说我是凶手吧?”
甄意不答,指指客厅那惊悚的画,“我见过。是吴哲画的吧?宋依,你保护凶手,或者你是凶手,无论哪一种,都应该是为了唐裳?”
宋依从阳光里走过来,漂亮的脸回归阴暗,刹那间变得凶狠,速度极快抓住她往外推:“你滚!滚!”
甄意被她推搡出门,宋依拦在门缝里,紧紧盯着她,难过,失望,转瞬即逝,回归冷寂:
“甄意,你说让我对你绝对坦诚,我做到了。可你相信了吗?呵,你让我成了笑话。”
甄意来不及张口,门砰地关上。
她立在门外,心情憋闷得像沉进了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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