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直白的回答都把宋喻弄懵了。宋喻:“那,说出来.......我帮你想想解决的方法?”
谢绥:“好啊。”
宋喻:“?!”这么毫不掩饰的吗。
谢绥说:“你知道我爸妈的事吗?”
他就这么轻描淡写问出来。宋喻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慌得不行,他当然知道谢绥爸妈的事,只是对谢绥来讲都是痛苦的回忆。他妈妈选择在他七岁的时候跳楼,留下他一个人在世上,谢思年更别说了,根本没资格当个父亲。一想到十多年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小男孩,宋喻就心疼得不行,脑袋空白了几秒,张嘴:“我.......”
谢绥几乎能察觉到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心中无奈微笑,他的喻喻果然很善良。“我不爱我妈妈,却也不恨她。”
恨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谢家现在想要我回去。”
“他想要补偿我。”
“喻喻,我该回去吗?”
宋喻整个人愣在黑暗中,感觉心尖都在颤抖,这种问题,直接问他吗?他越发不知道说什么了。怕说错一句话,影响谢绥在这人生岔路口的抉择。
看宋喻那紧张的样子,谢绥压在桌上闷声笑了出来。
“........”
宋喻的紧张都被他笑没了。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这难道不是个严肃又悲伤的问题吗?
宋喻气急败坏:“你——”
谢绥说:“我都听你的。”
宋喻:“.......”嘴里的话又郁闷地咽了回去。
其实对于谢绥来说,回不回谢家都无所谓。
甚至最近困扰他的,也不是这个问题。
他终于知道了宋喻病的根源,在一座私人小岛,六岁,暴雨天溺水。
那座岛多么巧,就是他前世开枪杀了赵梓宇的地方。他都有些忘记,自己是怎么上岛的了,但清楚.......绝对不是被强迫的。
谢绥看着宋喻偏过去有些恼羞的侧脸,低头,眼里的笑意也慢慢淡了。
“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高一一班是最后排演的,等她们落幕,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谢绥没有回公寓,陪他出礼堂后,直接出校门回了家。
宋喻被宋喻那句“都听你的”搞得心情乱七八糟的。
回不回谢家?
回去获得的是迟来很多年的补偿,名利、地位、家世,以后就算他不在,也不会有人敢随随便便欺负他。
可是谢家并不是个温暖的地方,他又好怕谢绥在那里再次被蛇蝎亲人伤害。
今天也在为他的同桌操碎了心。
宋喻走出一段路,忽然收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老师:“是高一一班的宋喻同学吗?”
宋喻一愣:“恩,是我。”
老师说:“礼堂这边,你们班有个同学手机忘拿了,联系人电话这里只有你的名字,你来帮他拿一下吧。”
宋喻抬头看了眼天色,感觉又是要下雨的感觉。
离礼堂其实也没几步,他皱了下眉,顺路走了回去。
快晚上十一点,偌大的礼堂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宋喻走进去,刚好和最后两个搬器材离开的同学打完招呼。
宋喻走向第一排,刚要弯身,掀开一件校服看看下面有没有手机。
忽然,整个礼堂的灯都灭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宋喻瞪大眼。豁然转身,大门那里闪电般冒出一个灰色的身影,把门锁上。
咚。
外面天是阴沉的,月光都渗透不过云层,偌大的礼堂,黑暗像潮水一样丝丝渗入周围,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宋喻微微瞪大眼,一阵阴冷从身边蔓延。现在是周六,他翻出手机,本来是想打电话给谢绥的,但手机上却显示无信号、无服务系统。被安了信号屏蔽器。
宋喻慢慢握紧手机,算是气笑了,可以——是有人恶作剧吗?
这么害他做什么?
他又没有幽闭恐惧症,也就是在这个地方睡一晚而已。
压抑着怒火和撕了秦陌的心思。
宋喻坐了下来,一片黑暗中,只有手机的微光。
礼堂的墙很厚窗户非常高,根本不可能呼救。
冬天的晚上非常冷,更让他难受的是,后半夜下起了暴雨来,他本来感冒就没好,感觉后面大脑都昏昏沉沉的。
他下雨天特别容易犯困,但这一次怎么都睡不踏实。
暴雨、黑暗、密室,每一样单独拎出来其实宋喻都不怕,可组合在一起,就让他心中无端升起焦虑、压抑、眩晕的情绪,甚至有窒息的感觉。
像是脑海里有一只野兽在疯狂冲击撕咬,难受到他整个人都趴在桌上,痛苦地缩在一起。
发着烧,半梦半醒。
他脑子里光怪陆离,耳边尽是乱七八糟的声音。
“你他妈疯了?!”
“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哈哈哈哈宋喻你是不是很得意,我跪在地上求着的人,就对你死心踏地。凭什么!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还挺好玩的,但是我没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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