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已经快到祠堂哪儿了,马上就回来了。”君容凡道。
在和母亲通话结束后,她的车子也开到了祠堂的门口。
安静的祠堂,在这边树荫中,依然是如此的遗世而独立,短短的一天时间,她却来这里两次了。只是两次的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如果说前一次,她来的时候,还是迷惘不安,离开的时候,还有着期待和忐忑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却是如此的平静,平静跨进着祠堂,平静的看着祠堂里那些君家先辈们和他们命依的牌位,再平静的把手中的那把匕首拿出来,放回到了远处。
误会吗……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再去了解什么了,在那样的情况下,寒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已经让她不需要再去问什么了。
而她庆幸着,还没有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否则的话,即使她不愿,但是恐怕为了孩子,两个人还是势必会绑在一起吧。
她没有一些君家先辈们幸运,没有得到那样只此一人的爱情,可是,她却又比这个祠堂中大多数的先辈们幸运,因为她没有继承君家的血咒,她没有满月的痛,即使她想要离开寒,也可以潇洒的离开,而不用担心离开对方,在满月的时候会被疼痛折磨的不成人形。
也许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不会来这里了。君容凡环视了一圈四周,从小时候,在知道了祠堂这个地方后,她就会经常往这里跑,她喜欢看着手札上的描述,不管是幸福的,亦或者是不幸的,也会因此幻想着她和寒的将来会如何。
可是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收场,她的爱情,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山崩海裂,最终不过是一声唏嘘而已。
缓步走出了祠堂,却在跨出祠堂大门的时候,君容凡怔了怔,穆逸寒正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君家的祠堂,穆逸寒是没有资格进入的,所以只能站在外面。
此刻,他一看到她出来了,立刻疾步的奔到了她的跟前,一下子就抱住了她,把她死死的摁在了他的怀中。
“凡凡,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着,有太多的惊慌失措,有太多的懊悔自责,他不断的在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不在那样的情况下做着最正确的判断,为什么要被过去那些回忆所困扰着。
甚至于当她离开的时候,他只能那样呆呆的看着她开着车子飞驰离开。
即使后来他开始拼命的找她,却也不能马上找到她,打她的手机,却是关机状态,好不容易,才从她母亲那里,知道了她来了君家的祠堂这里,所以他马上就赶了过来。
他在祠堂外看到了她的车子,知道她就在里面,所以他在外面等着。
脑海中,一直闪过的,都是她拿着匕首指着他的画面,她说着他没有资格靠近她。她的表情,她的声音,还有她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让他心痛。
她的那双凤眸中,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来看着他,就好像他在她的眼中,再难找到一丝身影,就仿佛是在预示着……他要失去她似的。
不要,他绝对不要这样,他绝对不可以失去她的,不可以!
而此刻,君容凡的头靠在了穆逸寒的怀中,他的气息,一下子包围着她,而她的耳边,除了听到他那些道歉声之外,还听着他的心跳声。
明明这该是她最熟悉的人,但是为什么,她却有种陌生的感觉呢?不管是他的拥抱,还是他的道歉,她都更像是一个旁观者似的,灵魂仿佛抽离了这具身体,只是像在看着影视剧那样,看着,听着,却很难产生什么样的共鸣感受。
“寒,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她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样说着,“没有人规定,在那样的场合下,你必须要先救我,所以你也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
她这平静的声音,却让他的心头倏然一紧,他倒是宁可她骂他打他,却也好过她这样平静的回答,仿佛她对他,已经不在意了,仿佛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只有陌生人,才会不去在意这些。
“凡凡,我知道我说再多,也许都没有办法让你原谅。可是……当时……当诸怜梦朝着我跑过来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一刹那间,就和当年发生爆炸时候的情景,相叠在了一起,就好像看到了当年她向我求救时候的样子,然后我就……”他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了,再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她和他都清楚。
诸怜梦……当年的爆炸……这些事情,就算到了现在,他依然还是没有办法释怀吗?君容凡缓缓的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脸色是苍白,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些乱,甚至他的衣服上,领口上,还沾着血,她知道,那是诸怜梦的手受伤所流的血。
“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真的不像平常的你。”她道,莫名的,竟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你哭过?”他倒是注意到了她眼睛的红肿,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嗯。”她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哭过,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可是她越是这样的轻描淡写,却越是让他难受,她的眼睛这样的红肿,想必是哭了许久吧。“对不起……对不起……凡凡……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之外,他竟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关系,寒,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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