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明仅存的六座国公府邸之一,英国公府自然是底蕴深厚,气韵非凡。
不过,自从老英国公张辅死后,为了英国公的爵位,府中着实乱了一阵子。
所幸,最后府中的二爷三爷出面上奏朝廷,以长房长子张忠身患有疾为由,最终将爵位归到了长房二子张懋手中。
不过因为这位新任的国公爷,如今才八岁,因此,英国公府的一应事务,都由他两个叔叔做主。
按理来说,从论年纪,这做主的本该是二房的张輗,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将爵位传给张懋这个幼子,是张辅在生前早就决定好的。
老公爷年近六旬才得了这个幼子,自然是要考虑,一旦自己先去之后,幼子尚未长成,该由谁替他来挑起英国公府的大梁。
他选的是三房的张軏!
一方面是因为张軏本身有军功在身,曾参与麓川之战及平定苗乱之役,更容易在五军都督府站稳脚跟。
另一方面,也是防着张懋日后被谋夺爵位。
三房毕竟是三房,就算是老公爷去了,张軏拿到英国公府的大权,他若想要图谋爵位,还要先解决掉二房,难度太大。
出于这些考虑,老公爷在安排的时候,直接将张軏安排到了五军都督府,而将张輗安排进了京卫指挥使司。
果不其然,土木一役,老公爷不幸罹难。
张軏凭借着在五军都督府和其他勋贵府邸打下的交情,理所当然的继承了英国公府的政治遗产,出面稳定住了局面。
不仅如此,这位三爷还哄得自己的二哥团团转,让张輗对于他来执掌国公府一事,没有一点意见,可见其手段之高明。
太阳斜斜的过了半空,开始往西边滑下。
英国公府的后院当中,张輗来不及换下官服,在仆婢的引领下,快步来到一处暖阁当中。
推开门一瞧,自家三弟和另外一人相对而坐,案上的茶盏都已经凉了,显然是等候有一段时间了。
吩咐人将外头守好,张輗大踏步的走进去,道。
“三弟,驸马爷,你们这么着急将我叫回来,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暖阁之中,和张軏相对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闲置许久的驸马都尉,焦敬。
张軏没说话,起身引着张輗坐下,方将目光放到了一焦敬身上,道。
“驸马爷,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
别人不知道,但是张輗却是知道的。
这位驸马爷,看似如今无职一身轻,可实际上,他却是勋戚和宫里联系的重要人物。
当初,李贤带着一帮降将勋戚,趁着英国公府爵位未定,暗中跟郕王勾勾搭搭,靠上了如今这位天子的大腿。
连带着宫里的上圣皇太后娘娘,也跟着对勋戚们疏远了不少。
靖难一脉,向来和降将一脉之间的隔阂很深,并不单单是相互看不顺眼这么简单。
今上看重靖难一脉,一次为他们谋了两个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之位,还拿走了京营。
这些,原本可都是英国公府的势力范围。
更不要提,如今还还硬生生的扶起了一位国公爷。
勋戚内部的斗争,丝毫都不比文臣那边要弱。
靖难一脉的崛起,实际上就是在侵夺英国公府的权柄。
因此要夺回这些权柄,他们只能依靠宫中的上圣皇太后,以及如今还在迤北的太上皇陛下。
但是因为那场大朝会时,李贤等人的反水,宫中的上圣皇太后对于勋戚已经产生了怀疑。
正是这位焦驸马,利用自己太上皇亲信的身份,在上圣皇太后面前说和,才促成了内外的合作。
自那以后,这位驸马爷,也就和金英一样,成了在双方中间牵线搭桥的人物。
见人都到齐了,焦敬四下打量了一番,便开口道。
“今日我过来,是有两桩事情。”
“头一桩,是今后和宫中的往来,我不能再负责了,金英被送去南京之后,我进宫太过频繁,恐被人瞧出了破绽。”
说着,焦敬的眉头皱起,神情有些不安,道。
“东厂的事情,虽然杨善说,没审出什么东西来人就死了,但是我派人去附近的几个乱葬岗都找了,都没有踪迹,舒良这话是真是假,怕是要再查探一番。”
“还有上一回廷鞠,锦衣卫虽然说是提前知会了兵部,才派人追踪的石璞,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埋在锦衣卫里的人,却提前没有消息。”
“所以我觉得,锦衣卫说不准也和东厂一样,已经彻底被那位握在手里了。”
“有这两大利器在手,我们之后的行动,务必要更加小心谨慎。”
张軏点了点头,道。
“不错,宫里这位可不是好对付的,尤其是东厂,无孔不入,虽然说我们已经做了准备,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说着,张軏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金公公,没有了他,圣母手头一时也就没了内外联络的内宦可用,你毕竟是外戚,进宫太频繁,的确容易惹眼。”
焦敬眉宇间闪过一丝愁色,道:“二爷说的是,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个人来接替我。”
略停了停,焦敬转向了一旁的张輗,问道。
“三爷,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了?”
张輗闻言,摇了摇头。
他如今在京卫指挥使司任职,也算是和宫禁打交道的。
虽然进不得内宫,但是也能时常接触到一些宫女宦官,因此,他也在尝试拉拢这些人,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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