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来自于后来的德川幕府,不过由于当前还没有发生,就不细说了,大体上可以用一句话来表述:由于岛津家在关原合战中站在西军一方,因此后来德川幕府一直给他们穿小鞋,造成了萨摩藩各种莫名其妙额外支出。
财政问题无非收与支,也就是“源”与“流”,而除了名目繁杂的支出外,萨摩藩的收入也有很大的问题。
之前说过,这一时期的日本衡量财富的尺度是米的产出量。因而产米的土地乃是财政的基石。萨摩藩的土地在后世划成了鹿儿岛和宫城两县(日本的县比市大,原因可自行百度),其中有很大部分是一种日本独有的小高原,叫做シラス台地。
这种小高地的形成是因为活火山的喷发,由其所流出的的熔岩和岩石碎片所堆积而成。这样的土地在后世日本的鹿儿岛县占52,宫城县占16(萨摩土地都在这两个县)。
这种土地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土壤保水性极差,雨后经常涌水,使得作物的培植非常困难,而且因为火山灰和碎片的堆积,附加以河流的冲刷,使得这种土地容易出现各种奇特的地貌。
多变的地貌加剧了灌溉的困难,而且萨摩藩所处的位置面向黄海和东海,往往成为大型台风的登陆点。灌溉困难和大量的自然灾害,使得萨摩藩虽然名义上有77万石(现在60万石)的收入,实际上收入往往只有35万石多点(现在30万石)。
收入的低下和支出的高昂,再加上长年战争的消耗,使得萨摩藩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极度贫困。
在原历史上,为了缓解这种贫困的局面,萨摩藩的解决办法就是向琉球出兵。在岛津忠恒时期,通过征服琉球,岛津家夺取了奄美大岛四万石的土地。同时获得了从琉球的朝贡贸易中捞取利益的权利。
这一举动不仅大大缓解了早期和中期萨摩的财政窘况,而且也让萨摩获得了强大的经济来源:比如说奄美大岛生产的黑砂糖。
砂糖当时在日本是贵重的货物,从本州到九州的各种地方的点心还有传统的酒酿,制作时都需要黑砂糖。而这时日本国内黑砂糖出产地最大者即为琉球,所以这份巨大利益为萨摩独占。
黑砂糖甚至为萨摩藩建立了财政信用,藩厅借助黑砂糖之利,成功获取了大阪等地商人的大量贷款,为早期和中期的藩财政提供了难以估量的助益。
然而,萨摩藩夺占奄美和黑砂糖利益,也仅仅是有效缓解了财政上的窘迫,实际上只是让萨摩处于一种半饱饿不死的状态,籓财政仍然需要借款以维持日常的开销,而借款所附加的高额利息,渐渐成为萨摩财政的又一重大负担。
因此,早期萨摩的各项改革只不过是缓解了财政危机,并不是真正扭转了财政困局。甚至为之后的财政增加了重大困难(利息),本质上来说依然处在破产边缘。
而现在由于高务实的存在,萨摩藩连琉球群岛也肯定拿不到了,因此砂糖的这笔吊命钱也已经注定与他们无缘。可以说此时的萨摩藩财政问题之严峻,实际上比大明朝廷还夸张。
高务实打算通过朱应桢给他们的建设性意见,说起来真是很有中国古代的一贯特色:专卖制度。
当然,不是盐铁专卖,是硫磺与樟脑的转卖制度。硫磺与樟脑是萨摩藩对外贸易的主力产品,京华在九州岛主要收购的货物就是硫磺,而朱应桢家做的则是樟脑买卖——此前三池港冲突中有提过这一点。
实际上高务实很清楚,台湾岛的樟脑产量更大、质量也更好,不过台湾开发还只是刚刚起步,到今年为止也不过移民了不到二十万汉人,还远远达不到跑去深山老林开发樟脑的时期。此时此刻,萨摩藩还能继续把樟脑贸易当初财政主力来经营。
不过,萨摩藩落后的生产和销售体系显然与大明民间强大的购买力不匹配。按照高司徒的估算,萨摩藩的樟脑产量就算提高十倍,扔进大明也不过打个水花。这就完全有必要让萨摩藩摒弃过去那种放任自流式的发展和管理,进行官方改革,由藩厅掌握管理权,并与北洋海贸同盟签订独家供销合同。
与此同时,硫磺贸易也是一样。对于火山众多的日本而言,硫磺这玩意接近于天赐——白送的货。整个日本由北到南哪都有产,不过后世的主产区是东北和关东。
产量问题高务实倒不必担心,也没必要去和后世对比,毕竟后世的硫磺用量远超当前不知道多少倍。反正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萨摩好好开发和管理,他一家的产量都够整个京华四处开战了。
当然话说回来,高务实也不打算真让萨摩藩成为京华硫磺的唯一供应地,或许他能容忍在寻常时候都从萨摩拿货,但在台湾等其他有硫磺产出的地方也一定会维持低程度的开发,以避免万一萨摩或者日本局势失控,京华出现硫磺短缺的困扰。
不过,按照高务实的粗略估算,萨摩即便把硫磺和樟脑改革为专营体制,也不足以真正强大起来,大抵也就比原历史上夺取琉球砂糖之后略强一点——除非京华真的到处开战,硫磺需求量大增。
故而在硫磺与樟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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