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气燥热,钟仁的脾气也都不太好,午饭的时候,汤虎与同为匠户的苏有东发生了口角争执,当时正欲动手,就被旁人拦下。但两人并没有因此而和好,反而将矛盾埋藏在了心中。
午饭过后,汤虎与苏有东因故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到僻静处,发生了拳脚殴斗,继而苏有东起了杀心,用随身做工用的石锤将汤虎打死,而后畏罪逃跑。
但这么一来,问题也还是没有解决。
“你说,是苏有东杀了汤虎,将石锤抛弃之后,畏罪潜逃……可……这么说的话……”陆准直起身子,挠挠头道,“那苏有东呢?这么多人,看得这么严实,结果大太阳之下,人就这么没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总不对吧?”
丁禹州也觉得这种事情难以理解,要说这人被埋在土里,所以众人没有发现,那还可以说是正常的事情,但大活人却找不到,这可就不对了!难不成……
“三爷,您说,这会不会是苏有东自知有罪,害怕被人发现,导致忧虑过甚而自杀了?”丁禹州如是猜测道。
“自杀?”陆准对这样的说法不以为然,“你说他自杀,自杀了之后,总不会把自己给埋了吧?如果成了个死人,又没有人掩埋,你们怎么会这么多人查了这么久都始终找不到呢?你说是不是?”
“这……”丁禹州被陆准说的无言以对,只得点头道,“三爷明鉴,卑职素来不擅此道,确实是想不出什么可能了。但是想来,作案的过程和动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所差的无非就是结案,这人找不找得到,应该交付南都那些衙门去查,我们原本也不是……额,卑职失言,三爷恕罪,恕罪……”
丁禹州见陆准表情不善,自知所说的话不和他的心意,连忙住了口。
陆准低头看着汤虎的尸体,陷入了沉默。
丁禹州不敢打扰他,静静站在一旁。
※※※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陆准始终低着头不说不动,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却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起高有法所说的事情,心中纷乱如麻,难以安定下来。
而就在他烦乱不止的时候,邵化海走过来禀告道:“三爷,高大人回来了,说有要紧事,一定要现在跟您禀报。”
“让他过来。”陆准吩咐道,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果然,高有法快步来到近前的时候,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对陆准说道:“大人,卑职所料不错的话,那两个失踪的家伙必定是胆大包天的盗墓贼无疑!”
丁禹州听罢,只觉得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当即反唇相讥道:“高大人,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盗墓贼?怎么可能是盗墓贼?难道你不知道?眼前这个,就是那失踪的两人之一,名叫汤虎。此人是被另一个失踪的匠户苏有东用石锤打击头部而死,这无疑是一起因为一时口角而产生矛盾,最后怒起杀人的案件!绝非是你所说的什么盗墓贼!”
听丁禹州说到眼前这具尸体就是两名匠户其中之一,高有法自然是万分惊讶,但他对自己的判断也是十分的笃定,因此,即便有尸体摆在眼前,他依旧不愿意轻易承认是自己的判断错了,一定要争执一二,“丁大人,不能因为此人已死,您就说动机如何。毕竟另一个人还没有找到,您也不知道他们确实的动机到底是什么不是吗?”
丁禹州嗤笑一声道:“高大人,你说的这话,难道是在说笑话吗?是,我没有找到苏有东,确实无法问出他真正的杀人目的,但难道你就找到了苏有东了吗?你连汤虎已死都不知道,凭什么口出狂言!”
“虽然没有人证,但我有物证!”高有法当初可是敢跟陆准动刀子的,虽然此时已经被陆准降服,身边又有陆准在侧,不敢过于无礼。但在对方屡次质问之下,也难免来了火气。出言的时候,就更是难免会有些冲动。
丁禹州向来是眼中只有陆准一个人的,身为精兵之首,说他是眼高过顶也并不是虚言。因此,在高有法语气不善之下,他也不再有什么顾忌,直言斥责道:“别以为你曾经做过刨坟盗墓的勾当,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你不过是……”
“混账!住口!”陆准在一侧听得恼怒,出口怒斥一声,将丁禹州斥退,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人的脸庞。半晌,见两人纷纷低头避过他的眼神,不觉间更加恼怒,对丁禹州斥责道,“同僚之间,互相揭短,这也是老子教你的吗?不过是意见不同罢了,谁有道理就拿出来嘛,争执什么?怎么?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一把石锤过来,你一锤子结果了他!”
丁禹州见他发了火,不敢再说什么,屈膝跪下,连连叩头道:“三爷息怒,卑职知错了,都是卑职出言不逊,您别跟卑职一般见识。”
“起来吧。”陆准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站起身来,眼神又归在了高有法的身上,他问道:“你刚刚说,你没有人证,但你有物证,物证在哪儿?”
高有法连忙回答说:“回大人的话,物证并不在卑职的身上,而是在皇陵内。您知道的,卑职以前有个‘穿山甲’的诨号,寻龙点穴,刨土出墓,这是卑职的强项。也因此,卑职对于盗洞的打法、形状,实在是太过熟悉。陵内的精兵也许并没有见过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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