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了半晌,冯谦依旧觉得这个问题很为难,他不禁多看了萧赞几眼,希望通过这样看出对方的底线,但可惜的是,他什么都没能看得出来。他叹了口气,如是说道:“萧公子,凡事都是要讲究个规矩的。我不当家,不做主,您就是找我也没什么用啊!而且,就算我答应了你,最后也还是要陆准点头才行的,这您不是不知道!”
“我说了我不想跟他谈!”萧赞再一次重复,那决绝的态度,让冯谦实在是难以理解,不仅在心里嘀咕‘这是多大仇啊?’,但紧接着萧赞说出来的话,却拿住了他,“我今天来,是带着诚心诚意来谈和的。找你,也是为了控制住情绪,保证咱们之间的谈和顺利。但如果你因此而觉得我好欺负,那你可就错了!我知道,地下工事的事情,你们很在意,应该也想了对策,免得我狗急跳墙。但你们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陵内那些人的死活吗?如果你们不让我好好活着,那咱们就一拍两散!我过不好,你们的人也别想能过好了!”
的确,地下工事并非是陆准最担心的,大不了毁掉。虽然有些可惜,动作也比较大,但就算因此而犹豫,也犹豫不了多久。孰轻孰重,这并不难分辨。
但孝陵以内的那些精兵,一大部分都是陆准手下的老班底。更何况,现在孝陵卫局势不稳,一旦陆准割舍了那些精兵,难保下面不会反弹。毕竟,这件事情如果说责任,他们确实有责任,但还不至于去陪萧赞送死的地步。更何况,陆准护短的名声在外,这么做岂不就是打脸了吗?也难免会让很多人觉得兔死狐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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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赞舍近求远,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实质上的内容却很少,这无疑引起了陆准的强烈不满。尤其是在听邵开河提到,萧赞竟然想要离间他和冯谦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就是拍案而起。
“这个王八蛋!怎么跟他老子一个德行!挑拨离间……他还会干点儿别的吗?”
相比陆准的恼怒,冯谦对此倒是看得很淡。
“你急什么?”他笑着说道,“萧赞能主动来找咱们,就说明他心里也是慌的。而且,就我看来,他的要求并不算高,只是不太好达成罢了。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的话,满足了他的条件,既省去了来源于他的麻烦,也可以达成我们的目的。反正你本来也不太想跟他翻脸的,这不正好是个机会吗?”
“是,我是不想和他翻脸来着。”陆准坐下来,依旧气呼呼地说道,“可我现在反悔了,我就是要弄死他!”
冯谦听罢,立马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随即冲邵开河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邵开河看了陆准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意见,便退了出去,随手将屋门关紧,室内立时只剩下了陆准和冯谦两人。
屋中没有了旁人,冯谦便不需要给陆准面子了,直截了当的翻了翻白眼斥道:“你胡说什么?疯了还是傻了?那话就算能想,你能就这么说出来嘛?怎么一遇到这种事情,你那脑子就像灌了水似的!”
陆准仰起头,不服气的声辩,“我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啊!”
“哟,我的爷,你还想说什么?”冯谦站起身来,由上向下俯视陆准。陆准别过目光,避开对方的视线。冯谦见状,维持着逼视的姿势,数落道,“邵开河什么性格你不知道?他对左千户所有多亲近,用我告诉你吗?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从你身边的人嘴里传出去,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么了?”陆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冯谦的意思,“我又没说左千户所什么,我不就说我要弄死那……”
“你是真傻了?”冯谦皱眉道,“萧赞怎么说的,我刚刚也已经复述给你听了。你要是敢动他,他就敢拉着守孝陵的那些精兵一块儿去死!谁是干净的?他们私下里收了多少外财,你不是不清楚吧?要抓把柄,一抓一个准儿!更何况,这么大的事情,两个人干的?其中一个还死无对证了。这话你信吗?陆准,现在咱们都不用管别人的事情,什么赵贞吉,什么萧赞,都排除在外,我就问你,你信吗?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不要现在把丁禹州叫过来,让你亲口问问他,他在这件事情里头都干了什么?或者说他没干什么!”
陆准猛的抬头。
但即便他眼神再犀利又能有什么用处?冯谦根本就不理会他,依旧用一副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让他顿感无奈。
丁禹州?
这个人忠诚,也有能力,但在陆准的默许之下,手脚并不干净。
如果说是他故意放人进去运送炸药的,那绝不可能,这点儿信任陆准还是有的。
但如果说,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收受了人家的好处,进而为人家的行动提供了某种看起来并不会有什么隐患的方便的话,那就极有可能了。
不,陆准甚至可以认定,猜测二肯定发生了,只是丁禹州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里面有他的事情!
那么,这样说的话……
“懂了?明白了?不装糊涂了?”冯谦斜睨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你想想看,如果邵开河把消息传到了丁禹州耳朵里头,丁禹州会怎么样?以他的脾气,要么,想明白了直接来找你,要死要活的一顿折腾。要么,就是没怎么想明白,还偏偏要替你出头,你不是说你想弄死萧赞吗?他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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