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灵溪也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躺上去之后就忍不住扭来扭去,跟条毛毛虫似的,唐泛不得不伸手按住他:“你晚上跟沈思坐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陆灵溪被他一提醒这才想起正事,不由赧然,连忙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然后才道:“是有点发现,我觉得那个沈公子还真是个大草包。”
唐泛挑眉:“怎么说?”
陆灵溪笑道:“原本看他在酒席上的表现,我以为他是有意藏拙,但后来多套了两句话,才知道他这两年仗着他老子的身份没少在外头胡作非为,大错不犯,小过不断,读书又不上进,沈坤修一怒之下,这才走到哪里都带着儿子,若他真是藏拙,实在没有必要连亲生老子都瞒,而且一瞒就是这么多年了!”
唐泛摇摇头:“沈坤修虽然性子古板,但学问是很不错的,摊上这么个儿子,也是前世冤孽了!”
父亲卷入案子,理当避嫌,作儿子的还堂而皇之出来赴宴,赴的还是迎接钦差大臣的酒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奉了父亲之命来贿赂钦差,沈坤修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死。
有子如此,也难怪他要带在身边看着,要是没带在身边,沈思还指不定会闯出什么祸来。
陆灵溪笑道:“我与他年纪相当,这么一对比,唐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他可爱多了?”
唐泛局也太低了,竟然去跟沈思比,好歹也跟我比比么!”
唐泛生得斯文俊逸,与男生女相压根搭不上边,丢白眼自然也不可能丢出fēng_liú妩媚的感觉,仅仅只是个白眼罢了。
但在喜欢的人眼里,却不管如何都是好看的,陆灵溪当即就缠着他问:“唐大哥,那你和我说说你少年时是如何的呗!”
唐泛却不接茬:“你是手臂受了伤还是脑袋受了伤,怎么像是突然小了十数岁似的,竟还学人撒娇耍痴来,天色晚了,赶紧睡罢,若不老实!”
说罢他翻了个身背对陆灵溪。
陆灵溪想要将手搭在人家腰上,又怕唐泛生气翻脸,有贼心没贼胆,只好悻悻地瞅着眼前的背影,心里胡思乱想,却因为身体太过疲倦,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唐泛起得不算早,毕竟昨夜出了刺杀的事情,又折腾大半宿才睡,不过等他起来的时候,就听官驿的人说范知府过来拜访,正在外面等候求见。
范知府已经等了大半个早上,怕吵醒唐泛,愣是没让人去通禀,直到唐泛自己睡醒起来。
见唐泛穿戴整齐走进来,他连忙起身行礼:“下官拜见大人。”
“范知府不必多礼。”唐泛道:“有事怎么不让人叫醒我?”
范知府干笑一下,他怎么敢:“下官此来,是特来向大人请罪的!昨夜大人当街遇刺之后,下官震惊万分,并会同谭千户连夜搜查城中各处,现在已经派人加紧搜捕了,想必很快就能将那些乱党贼子找出来的!”
话虽如此,他自己也知道能找到人的机会微乎其微,昨晚不能当场抓住,现在再想抓,就很麻烦了,如果刺客还有别的身份作掩饰,官兵们在搜索的时候,肯定也只会往平民百姓家里去搜,这样就会错过许多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事范知府身为地方官,的确有责任,但唐泛却是亲身经历过那些刺客的厉害的,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还能全身而退,只要他们在城中有栖身之所,到时候往里头一藏,天亮的时候再装扮成寻常百姓出城,谁还能找得着?
所以唐泛并没有过多追究范知府的责任,反是道:“范知府不必自责,此事你已尽到责任,再说这事谁都预料不到,就不必提了,不过今后还需要小心些,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回了。”
范知府战战兢兢:“大人教训得是,下官知错!大人,您那几位手下此番都受了伤,下官特别从谭千户那里借了几个身手利落的兵将,以供大人差遣,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的性格行事跟陈銮截然不同,陈銮是仗着靠山完全不把唐泛放在眼里,范知府则是生怕行差踏错,被钦差怪罪,继而乌纱不保,所以对唐泛极尽巴结之能事,唯恐伺候不周。
唐泛想了想,现在汪直给他的四个人,有两个重伤,他身边现在能用的人手锐减,便颔首道:“那就安排他们在官驿四周护卫罢,有劳你了。”
上官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没表现出追究的意思,范知府很高兴,顺便偷偷抹了一把汗:“这是下官分内之职,应该的,应该的!”
范知府走后,陆灵溪就进来了:“唐大哥,范知府找来的人,都是军中士兵,身手再好也有限,估计叫来再多也顶不上我一个!”
唐泛:“你不是在休息么,怎么又起来了?”
陆灵溪笑吟吟道:“你都起来了,我哪里还睡得着,我说过了,你走到哪,我都要跟到哪,不然怎么保护你,像昨晚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但精神还不错,年轻人恢复得快,伤势也比席鸣他们要轻一些,只要别动到受伤的那一边胳膊,一般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
“陆公子说得不错!”席鸣和韩津从外头走进来,接上陆灵溪的话,昨夜他们俩是四人中受伤比较轻的。“大人,昨夜那拨人未能得手,肯定还会卷土重来的,您身边不能没有人。”
唐泛皱眉:“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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