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少侠终于清醒过来,听到这一句话,觉得怀瑜强人所难。人一难受,总是要动的,如果难受的时候还不动,那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两腿一蹬撒手人寰了。明长宴心中有千言万语,想了半天,憋在喉咙中,要说出口,结果全都变成了咳嗽。
咳着咳着,咳得心口都拉着疼。
要命。
半个时辰后。
明长宴扶着他坐起来,叹了口气。
“我睡多久了?”
怀瑜把手中的药碗端的四平八稳,明长宴一眼就看见了。
他悚然一惊:“这药谁喝?”
怀瑜问道:“我看起来需要喝药吗?”
明长宴苦仇深恨,盯着药,小声道:“虽然有些人身体看起来没有病,但是脑子有病也算是病的一种。而且这种病还不容易被大家看出来,但我们知道,这也是需要喝药的……”
他看了眼怀瑜,对方眼神瞬间不善起来。
明长宴连忙把所有的话打包起来拐个弯:“——不过显然这药我是非喝不可,早喝早超生,哈哈。”
干笑一声,不知又戳中了什么地方,明少侠又狠狠的咳嗽起来。
怀瑜用脚随意地勾过一个凳子,将药放在凳子上,双手抄起明长宴的手,将他拖到自己的怀中。
明长宴被这个抱小孩儿的抱法羞得脸一红。
好在发著热,看不大出来。
明长宴扭头想去看怀瑜,却不料,一转头,比怀瑜的脸更先跃入眼中的,是怀瑜端碗的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药碗端到他的面前了。
明长宴原本泛红的脸色顿时白了一个度。
怀瑜道:“喝药。你不是很想要我喂你吗。”
明长宴听了,连忙道:“哪有这样的事!”
他脸上吃惊的表情还没有完全褪去,又见到怀瑜的脸色变了一变。比之前看上去的还要不开心。
明长宴心中一凛,连忙事无钜细地把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回顾了一边,逐字逐句翻找了片刻,发现自己并无做错什么。
奇了怪了,那怀瑜为何生气?
明长宴腹中打好稿子,正要搬出老一套的说辞来哄他,雷打不动地准备眨着眼睛,先服软喊一句“怀瑜哥哥”。
怀瑜却不等他做出对策,声音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停顿:“你身体不适,为何不告诉我?”
明长宴要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
怀瑜又问了一句:“你怕我吗?”
明长宴没说话。
怀瑜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一次开口,委屈多过生气:“你怕我?”
明长宴见势不妙,连忙道:“哪儿跟哪儿啊!这是……我怕你干嘛,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一边说,他一边心里思考道:原来怀瑜也知道大家都怕他!
怀瑜听完,抿着唇,警惕地开口:“别人都可以,只有你不可以。”
明长宴笑嘻嘻地钻进他怀中,将怀瑜抱得死紧。
“好吧,别人都不能喜欢你,只能我喜欢你。”明少侠抬起头,本来打算亲怀瑜一下,又想起自己是带病之身,不大合适去亲他。
微微嘟起的嘴往下落了一些。
怀瑜却瞭然于目,见明长宴半途而废,没有点儿持之以恒的决心,毫不坚定,于是心中不满,便突然掐住他的脸,轻轻地在他嘴上吻了一下。
明长宴回过神,喜笑颜开。
“你现在亲我,不怕我把风寒传染给你?”
怀瑜下一刻就说道:“喝药。”
明长宴脸色苦兮兮的,想耍赖,可又觉得这些关乎他身体的原则上的问题,怀瑜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退让。
药,肯定是要吃的。
明长宴望了他一眼,哀叹道:“天妒红颜啊。”
停了一会儿,明少侠下定决心,去拿药碗。
怀瑜又说:“你要我喂你。”
明少侠一听:奇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一次也就罢了,怀瑜竟然说了两次。
并且,这两次也是一次比一次信誓旦旦。
明长宴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他暗道:难道是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梦里说的梦话吗?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吃药还用得着人喂吗,还是怀瑜又在拿我寻开心?
百思不得其解,明长宴问道:“我何时说过这话?是刚才说了之后,我又忘了吗?”
怀瑜用勺子搅了搅药汤,舀了一勺起来,喂到明长宴的嘴边。
他淡定道:“四年前。”
明长宴这一口药喝下去,呛了半天。
怀瑜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长宴擦去嘴边多出来的药汁,猛地抬头说道:“四年前?!”
四年前说的话?!
他四年前何时说——说、说好像也说过。
明长宴的记忆,突然在一个很合适的时机,冒了出来,并且想起了一件很合适的事情。
他确实说过的。
那时候,他刚遇见怀瑜,只觉得怀瑜什么都令他好奇。
他无时无刻都想与他说话,逗他开心,找他乐子。
其中就有这么一件。当年,两人第一次在冼月山上相遇,后来为了调查苟家镖局一事,中途遇到了迷迷谷的妙手医仙。他被此人暗算了一遭,手臂上受了伤,在客栈里面躺了片刻。就是这一次受伤之后,明长宴满床打滚,要怀瑜喂他喝药。
怀瑜当年很是较真,明长宴就这么一说,他却当真要来喂他。
最后,自然是没有喂成。
明长宴顿了好长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随即,他惊道:“这样
喜欢窈窕君子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