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后,气候仍然寒冷。从山中流下来的溪水,经过山腰上水渠时流速放缓,有白色的寒气缭绕,透着刺骨的凉意。想来应该是立春侯消融的雪水。
桑大人站在水渠旁,用溪水洗手,然后直起腰来,顺着水流,看着消失在山坡尽头的水渠,笑着朝胡先生道:“这也是为了这果园特意修建的吧?”
“这是小侯爷亲自吩咐的。”胡先生和桑大人私交不错,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说起话来也随意:“有了这水渠,山上很多的荒地就能重新利用起来,成为新的果园。”
“不容易。”桑大人环视着附近的果园:“这也算是为太平寨做了好事了。”
“小侯爷是目光长远之人。”胡先生指着前面的果园:“就不说将来了,就这片果园,去年缺水的时候都快死了,有了这水渠之后马上就能活,这是在修水渠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水渠能照顾到这山上的所有果园?”
“大部分都能照顾的到。”胡先生笑着说:“别看这些山地面积不大,其实这里的水渠比山下的水田水渠还要长,这都是小侯爷不惜成本,为村民办出来的好事。”
听到这话,桑大人看着胡先生,好笑的说:“先生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自从到了东乡侯府,每句话都不离东乡侯,就算值得称赞,也不用如此吧?”
“桑大人有所不知。”胡先生并不觉得惭愧,郑重的朝桑大人说:“小侯爷有如此才能,还能全心全意为百姓办事,的确让人心悦诚服,在下刚才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知道你是发自内心。”桑大人无奈的看了眼胡先生,结束这个话题,然后指着左边的果园说:“你刚说这条水渠能照顾到山上所有的果园,可我前面这片荒地,好像没有水渠经过啊。”
“水渠能经过的地方都会经过,要是存在地势较高,水渠无法通过的问题,也会修出蓄水池。”胡先生跨过了面前的水渠,然后转过身来说:“桑大人随在下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桑大人笑着点头。
两人边说边聊,往旁边的果园走去。
与此同时,赵启明和那个中年人正跟在后面。
胡先生跟桑大人说的话,赵启明全听到了。除了胡先生不遗余力的为他说好话,让他觉得有些欣慰之外,胡先生所介绍的很多情况,他的确知道的没有那么详细。
看来胡先生及时出现,的确更适合陪同。
“军侯大人可还记得在下?”
正想着这些,赵启明的身边那个中年人,忽然如此说到。这让赵启明有些不解的转过头来,发现那个中年人正笑看着他。可即便如此,他也想不来到底在哪见过这个人。
“前些日子在魏其候府,在下和军侯大人见过。”
“魏其候府?”赵启明若有所思,然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主父先生。”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中年人就是去魏其候府拜码头的西漂。他之所以记得主父偃这个名字,是因为历史上的《推恩令》,但当时在魏其候府还有其他的西漂,所以他忘记了主父偃的样子。
“看来军侯大人没忘记在下。”主父偃笑着说:“方才见面的时候,在下本想和军侯大人说话,但是看军侯大人没有认出在下,便没有主动说起。”
“是我记性不好。”赵启明惭愧的说:“还要主父先生主动说起,实在抱歉。”
“哪里。”主父偃说:“在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军侯大人。”
听到这话,赵启明也觉得奇怪。
毕竟主父偃才刚来长安,之前也没此人和桑弘羊有过私交,不然也不会去找魏其候拜码头。可今天桑弘羊却带着此人来太平寨,难道说魏其候觉得这主父偃不错,便把此人推荐给了桑弘羊?
“军侯大人是觉得,以在下的身份,不应该跟着大农令来这里吧?”主父偃很直接的说出了赵启明心中的疑惑。
虽然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但的确让赵启明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自然的说:“跟身份无关,但是的确没想到先生会和大农令来这里,方才还以为先生是大农令身边的官员。”
“其实在下现在是陛下身边的郎官,今日是跟着大农令来见见世面的。”主父偃解释完,然后笑着说:“没想到刚离开长安城,就能看到军侯大人治理封地的成绩,这也算不虚此行了。”
赵启明并不意外主父偃成为郎官,毕竟此人在历史上本就是权臣。说起来,司马相如和灌英也都是郎官,这些人都是汉武帝身边的人,跟他们说话要尤其小心,所以主父偃刚说完,赵启明就纠正道:“其实太平寨只是我的食邑。”
“食邑?”
“这里的建设是东乡侯府出钱。”赵启明解释道:“但只能算是给予帮助,为的是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严格说起来这太平寨其实是内史府的管辖范围。”
“原来如此。”赵启明明白了赵启明的意思,然后有些感慨的说:“王侯公卿都有封地,但即便是对待自己的封地,也没见谁如此认真的治理,小侯爷对食邑也能如此重视,实在难能可贵。”
赵启明以为主父偃是在奉承他,便客气的说:“主父先生客气了,其实我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相信这天下间的诸侯,有很多人都比我做的更好。”
“军侯大人有所不知。”主父偃不客气的说道:“许多王侯公卿连受封就国都不肯,长年居住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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