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烈和齐胜利,则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瞧热闹。
“住手,这里不许闹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传过来,却是一位华裔老者,缓步向这边走来。
那两个保镖也停下脚步,他们看到,在那个老者身后,还并排跟着十几名华人汉子,一个个都面色不善,一瞧就是狠角色。
他们当然知道,在唐人街这边,帮派势力是很强的。
看到这位老人,刘青山的嘴角也浮现出笑意:“老爷子,这么巧,又见面了。”
“年轻人,早上的事情,多谢你了。”老人也笑吟吟地朝刘青山点点头,然后又转向不远处的王烈:
“阿烈,你屁股又痒了是不是?”
王烈刚才的嚣张跋扈也霎时间消失不见,蔫头耷脑地挪过来陪着笑:“杜伯,您老身子骨可好?”
老人瞪了他一眼:“要是没你捣乱惹我生气,当然更好。”
王烈讪讪地笑了几声,就赶紧开溜,他虽然混账,却也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招惹。
眼前这位老人,就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临走的时候,刘青山感受到王烈以及齐胜利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他也不以为意,两个二世祖加在一起,还是二世祖,根本不足为虑。
他向老人拱拱手:“杜伯,多谢您老援手。”
既然知道老人姓杜,他当然也就这么叫了。
老人微微摆摆手:“年轻人,以你的身手,那两个黑人保镖,估计只有吃土的份儿。”
他在早上的时候,看过刘青山练拳,老人的眼光是极高的,当然能瞧出深浅。
而且刘青山轻轻松松就制服那只发狂的比特犬,显然不乏实战能力。
本来早上想要好好谢谢这个年轻人,结果刘青山直接闪人。
想不到在这里相见,老者当然觉得格外亲近:
“年轻人,到了我的地盘,说什么也不能再叫你走,晚上请你吃饭,对了,这次你不会还是不愿留下名字吧?”
“岂敢,晚辈刘青山。”刘青山再次躬身施礼,对待同胞,他当然不会说什么英文名。
老者笑着朝刘青山眨眨眼:“或许我也可以叫你芒廷先生。”
想想报纸上的宣传,刘青山也能理解,于是摆摆手笑道:“杜伯,当时是适逢其会罢了,当不得真的。”
老者却摇摇头,脸上的笑意被严肃所取代:“小友此言差矣,我华人寄居海外,与印第安人的遭遇何异?”
“我辈兢兢业业,无非想要和其他种族平等,可是这个过程,又是何其艰难。”
“所以凡为我华人争光者,皆是英雄!”
老人的声音有些气短,但是却说得铿锵有力。
刘青山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里面,蕴含着多少海外华人的心酸,又有多少企盼?
老人身后那些人,却有些听迷糊了,他们都是帮派里的红棍,自然是少有看报纸的习惯。
不过他们却极少看到杜伯对后辈这般敬重,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个青年是什么来路。
这时候,裁缝铺里的彭师傅也跑了出来,嘴里喊了一声“杜爷”。
“小彭啊,你这手艺见长,回头给他们也做一身,穿着就感觉一身正气。”
杜伯笑呵呵地指指那些手下,而年近六旬的彭师傅,在他口中也变成小彭。
“都是这位刘先生的创意。”
彭师傅也不敢贪功,他也瞧出来了,这位小刘先生能得到杜伯的器重,显然是有大本事的。
杜伯热情相邀,刘青山也盛情难却,只能随着他们,去了一家茶馆,喝茶闲聊。
杜伯还要设晚宴招待,刘青山连忙解释一番,说自己是来ucla留学的,当时在国内认识一位托马斯先生,今天邀请他们去做客。
“也好,咱们来日方长。”杜伯也不勉强,相互留下家里的电话。
去年开始,移动电话已经在北美大陆使用,是摩托罗拉那种最早的蜂窝机,也就是几年后国内用的那种,砖头一般的大哥大。
不过刘青山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购买呢,于是就留了公寓里的电话。
看看时间不早,刘青山就起身告辞,杜伯起身含笑道:
“阿峰,你替我送客,有时间的话,你们不妨切磋一下。”
那位阿峰,就是一直站在杜伯身后的男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乃是这里的双花红棍。
红棍就是金牌打手的意思,而双花红棍,那自然就是王牌打手了。
刘青山再次拱拱手:“杜伯,晚辈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随着阿峰下楼,楼梯都是木板,那位阿峰下楼的时候,脚下竟然悄无声息。
“刘兄弟也是练家子?”阿峰性子比较直,看到杜伯对这么一个晚辈客气,心中有些不忿。
刘青山笑着摇摇头:“我只是在村里的时候,跟师父练过几年庄稼把式,登不得大雅之堂。”
“倒是峰哥腿上的功夫,委实了得。”
阿峰大笑:“那是当然,我自幼学习谭腿,也将近二十年了,刘兄弟慢走,恕不远送。”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姓刘的青年,只是身体素质比正常人稍稍强一些,瞧不出有功夫在身的样子,所以不免有些轻视。
可是他并不知道,刘青山现在已经登堂入室,不再属于他这个档次。
刘青山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拱拱手,领着二姐和助理,迤迤然回到车子那边,驱车返回公寓。
三人到了公寓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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