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埋伏
二楼月台上李代圣望着下面吵的不可开交的一众举子看他们斯文扫地温声笑道:“方衡虽是京兆解元但他来自秦州若秦州举子一个不录他也录不得。
娘娘您是不是很中意他当您的孙女婿?”
老太妃恨恨道:“天下虽姓李,可终归是百姓的,不是你们弟兄的不能由着你们兄弟几个胡造。老二不认明德这个儿子也就罢了,为了他竟然秦州仕子一个不录,连方衡都要刷下去你要敢听他的我就跪到顺天门外,自裁去见你们父皇。”
说着老太妃又将儿子亲笔所提的那八个字拍在桌上。
啪的一声响将刚刚上楼的宝如也震懵当场。
什么是老二不肯认明德这个儿子?
宝如往后退了两步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那个猜想今日终于得到了印证。果真季明德是李代瑁的儿子而非季白的。
而李代瑁非但不肯认他,还为了把儿子刷下去连一个秦州举子都不肯录?
宝如转身藏到帷幕后面,静静儿的要听这俩人再怎么说。
这厢李代圣笑道:“娘娘您多滤了,此事我自会看着处理。快去隔壁,跟那些小姑娘们吃点酒,叫她们逗您乐呵乐呵,如何?”
他自始至终没有给准话。老太妃唠叨了半天,满心郁闷,叫李代圣连推带搡,给哄到隔壁去了。
宝如很好奇那张被老太妃拍在桌子上的信纸,想知道上面究竟写着什么,趁着俩人起身离开,眼不经儿闪身进去,拈起那张信纸,便听脚步声声,李代圣又回来了。
她于这着花楼再熟悉不过,闪身躲到仆婢们上下的小楼梯上,躲在临窗的位置,展开信纸,果然见上面是李代瑁的字:秦州仕子一个不录。
落款竟还压着他的私章。
恰是老太妃那句话,儿子不认也就罢了,为此秦州举子一个不录,李代瑁这是要赶尽杀绝,宝如自幼儿来过秦王府多回,当下也不犹豫,捡一条下仆们出入的路,直奔秦王府东门,出府而逃。
月台上,一袭白衣的李代圣望着着花楼下的残羹碎瓷,与那一众手脚并用,眼看就要开打的举子,声寒语屑问行令官:“掀桌子的就是季明德?”
连庶出都算不得,奸生子而已,竟生的仪表堂堂,更难得文武兼修,只凭方才掀桌那只手,腕力少说不下十力。
……
“二哥不算fēng_liú,儿子倒不少,这也是个人材,可惜了。也罢,这人仍按老办法处理,赵宝如在何处,可送到簪花楼了?”李代圣竟转而问起了宝如。
行令官道:“方才在佛堂,李少瑜倒是蒙翻了,可李少源进去搅局,赵宝如趁此溜了。”
“混账!无用!”李代圣忽而手拍桌案,震的瓷器杯盘哐啷啷作响。
李代圣抑着恼怒的轻声道:“我听二哥手下的人说,那小丫头手中果真有血谕,你猜,先帝最后想传位之人会是谁?”
行令官是他的亲随,一笑道:“当然是您。”
李代圣道:“这就对了,当初大哥拿本王是当亲儿子养的。既小皇帝是二哥的种,他伤心之下,当然会传位于我。
那赵宝如是个憨丫头,二哥当街斩王朝凤的脑袋以警天下,不许大家打她的主意,可她憨憨傻傻的,多惹人心疼?本王不能惹,总能逗吧,逗逗她,不定她就吐口,把血谕给本王了呢?”
他听说有传位血谕之后,一门心思认定先帝会传位给自己,碍于李代瑁才未敢轻举妄动。
今天好容易把宝如给哄来了,甜甜的糖果儿都备好了,只等小丫头上钩,谁知李少源横插一脚,全盘打乱了他的计划。
恰此时季明德和方衡二人要走,李代圣在门外还布了一局,竟未发现桌子上李代瑁的手谕已不见踪影,便后来追究起来,也以为是老太妃给拿走了,竟叫宝如给顺顺当当的逃脱了。
出了秦王府,野狐和稻生两个围着自家小马驹,正在跟别府的仆人们聊天,闲话。
宝如上前,踮脚在野狐耳边悄语了两句,野狐一听,立刻到秦王府东门上,交涉几句后进去了。
不一会儿,季明德和方衡两个齐齐从秦王府冲了出来。
宝如高高在小马驹上坐着,白衣红裙,微绞两只手,见季明德出来,远招着手。
季明德三步并坐两步扑至马前,圈怀扑至马侧,问道:“你可还好?”
方衡亦在,宝如脑中一片乱糟糟,也不说话,将那张信纸递给季明德,见方衡也凑了过来,小声提醒道:“论籍来衡量,你也是秦州仕子。”
季明德猛然闭眼,再睁开眼睛,将信纸递给方衡:“这是李代瑁的墨迹,并他的私章。”
方衡还不敢置信,愣了半天,抬头问宝如:“为何,既秦州仕子一个不录,那我等十年寒窗,四天考场苦捱,不过是自欺欺人?”
宝如亦在低头看季明德。那天在草堂寺,他忽而冲着胡兰茵和朱氏发怒的时候,应当就是为了自己的身世。他早知道自己是李代瑁的儿子,但显然亲爹不想让儿子上杏榜,儿子也不想认亲爹。
季明德圈马仰头扫视一圈,旁边云尼庵的墙头人影绰绰,两边皆是两丈高的青砖高墙,秦王府的方向有哨兵在向下了望,劫了太多的道,杀了太多的人,仅凭气息,季明德都能嗅到伏兵。
他见方衡一脸见了鬼的沮丧,一把拍上他的肩膀:“既你单人都能擒虎,今儿能否把宝如从这儿带出去?”单人擒虎,是他在芙蓉园给宝如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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