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被关押的地方十分普通,除了那个还待在铁栏杆上的,空空如也的手铐以外,几乎和一个正常的办公室没什么区别。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琴酒倚在门边看着他,烟味从他口中那点明灭的火星上逐渐蔓延到整个屋子,“炸弹还有十分钟爆炸,你好自为之。”
“你这么关心我?”南凌从一个垃圾口旁站起身,声音带着惯常的虚伪笑意,“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他可是刚刚到这个房间里来,琴酒就过来说让他撤离……果然还是不想让除了他以外的人拿到雪莉的线索吧?
而琴酒听到他说话的那一瞬间就直接扭头走了。
要不是那位先生说查特不能死,他才不会过来这么好心地通知。
查特还是跟着他那张嘴一块被炸没才好。
南凌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小声抱怨,“……就是烟味实在是让人不舒服。”
而且还有点瞎。
他刚刚所在的垃圾排放口可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能通向外界的地方,而雪莉正是变小之后从这里逃走的,琴酒居然都不过来检查一下的吗?
不过成年人除非是会缩骨功,不然没法从这里钻出去。
……当然元太那种小孩子估计也不行。
“那就这样吧。”南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十分钟后。
爆炸的火光吞没了整个建筑,即使在倾盆大雨中也毫无减弱之意。
南凌站在路边那辆显眼的黑色保时捷旁边,单手撑着黑伞,眉眼带笑,“炸掉这么一大座房子,感想怎么样啊?”
琴酒冷眼看着他挡在自己身前,“让开。”
他还能有什么感受?炸就炸了呗。
查特问出来的问题也真是够奇怪,果然正常人不能和幼稚的神经病计较。
“别这样啊。”南凌一步都没动,语气戏谑,“组织的财产因为你的失误而损失,感想如何……我问的是这个。”
这种挑衅的问题会从他的嘴里冒出来——问就是还想接着调戏琴酒。
南凌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琴酒不仅平时压迫他干活,还三番五次差点把他干掉,南凌一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这个可以合情合理嘲笑琴酒的机会。
而琴酒的回应相当直接。
他的拳头几乎是在南凌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带起的风声凄厉地啸叫。
南凌一偏头神态轻松地躲开,但他知道如果这拳被打中的话,最少都是破相的结果。
心里吐槽了一下琴酒下手之狠,他脚步轻盈地一转,整个人霎时来到了琴酒身后,腕间的手术刀已然冒出一个细小的银尖,如毒蛇吐信。
琴酒的反应也不慢,伯莱塔已然上膛,身形一扭,风衣衣摆划过半圈漂亮的弧线。
两把黑伞擦着边划过,电光火石之间——
“——哦呀。”南凌眨了眨眼,挑眉看着指着自己眉心的漆黑枪口,“真是危险。琴酒你的身手没有退步啊。”
琴酒皱眉看着几乎是紧贴在自己喉咙旁的手术刀,街边路灯散发出的冷色光芒清晰地倒影其上,“……你也是,查特。”
伏特加不想说话。
而且他也想求求查特别再说话了,什么时候他稍微能控制住自己的嘴,什么时候自己才不会在要犯心脏病的边缘反复横跳。
求求了,让他作为大哥的副手安安心心地违法犯罪不好吗?
他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要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打来打去?
果然,果然第一次见到查特时的印象——神经病变态——是非常正确的。
不然哪个正常人会三番五次地挑衅大哥这种人啊!
“……没意思啊你。”南凌收回了手耸了耸肩,“暴力狂。”
随便用话一激就掏枪打人,真是一点也不文明。
不过他爽了。
“那是因为你嘴太欠了。”琴酒冷漠地收回了枪,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伏特加谨小慎微地跟在后面,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就会莫名其妙招惹到查特。
南凌连忙后退了两步。
多亏他的先见之明,保时捷启动时的水花才没有溅到他的衣服上。
他看着那辆车疾驰而去,撇了撇嘴。
而他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有一个人也正在端详着他的背影。
距离此处大约有500米的一个大楼楼顶——
“——赤井先生?”一个fbi的探员小声问道,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那个人也是组织的成员吗?”
赤井秀一沉吟了一下,“既然和琴酒相识,应该是组织成员不会错。”
只不过那个人戴着口罩,而且身形也十分陌生,他应该没见过这个人……难不成是组织的新成员?
果然,组织仍然一直在扩张,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内,可能出现了不少他不认识的新人,还是要提高警惕啊。
“那,那他们为什么刚刚好像要打起来一样?”探员十分迷惑不解。
虽然听不清他们到底都说了什么,但既然同属于一个组织,为什么动辄就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
“嗯……”赤井秀一陷入了沉思。
组织内成员不和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君不见波本一直记着他的仇呢吗?
但是敢和琴酒这种资历的成员对着干的,赤井秀一觉得这就是他的知识盲区了。
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刚刚下的结论了——那个人,真的是新成员?
新人要是和琴酒对着干,大概率人已经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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