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公务繁忙……
可以王爷之尊,就算是出征在外、行军打仗,他不会断了他的桃花。
谁知道在她怀胎十月、辛苦分娩的日子,他又流连在哪个女子妩媚多情的温柔乡里?
有些事,越想越是心酸。
她原就病弱的身子,越发耐不住寒冷,激灵灵打个哆嗦,咳嗽得更为猛烈了。宋嬷嬷一边为她顺着气,一边期期艾艾的规劝。
“姑娘呐,就是不会想。男人的心若在你身上,不用你拴他,他也在,若他的心不在你身上,怎么强求都无用。孩儿都有了,你去操那些闲心做甚?走一步,看一步。退一万步说,就算主子爷不来,九姑娘也不会不管你的。你这病啊,待萧使君看过,肯定就会大好了。”
这是一个善良的老妇人!
也亏得宋骜有这样的奶娘,才没有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浑蛋,还多少保留了一丝人性吧?
脑子里印出宋骜衣冠楚楚,眉目如画的倜傥样子,彭欣唇角微牵,忽而一笑,拿手绢子捂嘴咳嗽不已。
“嬷嬷不用管我了,我没事的。”
其实她是想说,与宋骜之间的事,她从来没有想过强求,而且,对宋骜这个人,她早就已经死心了。
但她晓得宋骜是喝宋嬷嬷的奶水长大的,在嬷嬷的心里,宋骜比她的亲儿子还要矜贵几分,她自然觉得宋骜玉树临风,全天下的妇人都应当会爱慕他,都会想要嫁给他……
“哼!”宋嬷嬷瞪她,“就晓得逞强!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毛病?咬牙逞强就能换来男人的怜惜吗?愚蠢!你啊,真得与九姑娘学学,当强则强,当弱则弱,强弱都不丢脸,只在于分得清场合。尤其在男人面前,能示弱解决的事,何苦逞强,男人天生性硬,最喜柔情娇媚的女子……”
“好了,嬷嬷!”
彭欣哭笑不得,咳嗽几声,按住宋嬷嬷的手背。
“辛苦你了,不必管我的,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就好。”
“嬷嬷不辛苦。”将心比心,宋嬷嬷觉得这姑娘性子虽然冷了点,不太容易令人亲近,但越是相处越能了解,她除了上述的缺点,还真是没有太多缺点……甚至有很多优点。
想了想,她又心疼地问:“姑娘饿了吗?”
彭欣唇角含着笑,摇了摇头,“不饿。”
“那姑娘……冷吗?”
彭欣再次摇了摇头。
告诉嬷嬷她很冷,又有什么用?她身子破成这样,哪怕穿得再多,依旧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唉!”宋嬷嬷叹口气。又想要唠叨,击西便踩着积雪入了门。
似乎是听见了彭欣的话,他冷冷一哼,软绵绵的声音里,全是抱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彭大姑娘又不冷又不饿,我何苦费这些神儿?”
这货与人相处,时常驴唇不对马嘴。
不管做什么事,击西也总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可事实上,他办事儿却是很妥帖的。
这一路上,他对彭欣与宋嬷嬷关爱有加,身为男子,生活经验竟然相当的丰富,很会照顾人。尤其先前彭欣昏过去的时候,也是击西紧急救助,再不慌不忙的安排分工。
不管是彭欣还是宋嬷嬷,与他相处多了,都不约而同将心里对他的不良印象抹了过去。
当然,这些在击西来看都是小事儿。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他长期跟在萧乾的身边,怎么也能浸淫出一点医学常识了。
先前差了人前往南荣大营送信,他看彭欣昏睡的样子很是糟糕,又自己出去寻了一堆干柴回来,准备生个火烤烤。可不巧,刚回来便听见了他两个的叨叨。
“击西,大冬天的,你做什么去了?”
彭欣自个儿身子不好,可看见击西肩膀上未化的雪花,还有他嘟着嘴巴不高兴,却有些过意不去。
从临安到汴京,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彼此都有了些了解。当彭欣晓得击西没有父母、没有家,就连原本的名字都不知道时,对他便生出了几分同情,寻常待他也更好。
击西瞥着她,哼一声,不满的嘀咕:“你那病,就是受不得冻。只要身子暖和一点,肯定能有所好转。我寻了些干柴,你先坐着等我,我去生个火堆。”
说罢他又扭头吩咐宋嬷嬷,“嬷嬷把兴隆山带来的白面馒头拿几个,咱们烤着吃……啧啧,再蘸一点甜酱,美味!”
“馒头烤着吃?”宋嬷嬷惊住。
她在兴隆山住了三天,看见了许久不曾见过的好东西,也看见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人平等、自由快乐的另一种社会制度。因此,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她也能带着期待与接受的目光去理解。
击西与她不同,在兴隆山上与墨九相处了长达八个月,以前也长期跟在墨九的身边,很多生活习性,已经慢慢被墨九同化了。
见嬷嬷不解,他有些得意地嗤道:“嬷嬷还是宫里出来的贵人呢,怎的这般没有见过世面?”
击西与走南、闯北一样,在生活中的人际交往里似乎天生缺少一根弦儿,说话从来乱七八糟,也不懂得给人留面子。一句话便把宋嬷嬷说得老脸通红,可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又自顾自地热心解释起来。
“九爷在山上的时候,要什么吃的有什么吃的……可哪怕每日都有山珍海味,她没事儿还得烤几个馒头蘸着甜酱吃。我给你说啊,这个甜酱也是九爷亲自做的,味道么,等下你尝到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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