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说道:“不认识。”
王老四立刻说道:“你们是一伙的!他们是一伙的!我在保定城曾经亲眼看见他们一起!”
崇祯立刻就明白过来。
这套路,不就是一个拿着杜撰出来的好的生意去村里非法集资,一个去村里放贷么?
放贷的把钱贷给村民,村民贷过来的钱和自己积攒多年的钱,又被刘柄迁收走。
最后,村民背上一身高利贷,被迫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可能一辈子都还不上,而一辈子给那个孙爷打工赚钱。
黑!
真他妈的黑!
要是都这么玩,钱不就都是这些狗日的口袋里了么?
前几天,崇祯还在跟陈子龙讨论,关于民营商社资金短缺的问题。
崇祯自己想试着开放少部分民间私募基金。
刘柄迁那种玩法,其实就是违法的私募基金。
如果都这么玩,不但不会给民营商社助力,还会很快把老百姓的骨髓吸干。
把金融信用给搞崩盘,以后谁还相信私募基金?
想要发展商业社会,是一定要建立私募基金的,甚至股票市场。
这些虽说有割韭菜的嫌疑,但绝对对民营商社有很多的助力,对经济发展也有很大的推力。
解决民营商社的发展,可以进一步增加就业岗位,例如昨日崇祯遇到的那个在找工作的大学生,就可以合理的解决他的就业。
同时,还能快速支撑起现在对海外,以及内陆发展的商业支柱。
而这帮人,就是在越界吸血!
崇祯压低声音问杨三道:“你可认为刘柄迁?”
“都说了不认识!不认识!再说了,认不认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官府都不管,你们还多管闲事?”
崇祯怒道:“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他一声令下,锦衣卫便将杨三摁压在地上。
杨三大怒:“你们敢!我是孙爷的心腹!你们最好想好了,动我就是和孙爷结仇……”
他还没有说完,锦衣卫已经拿出锤子,另一个锦衣卫拉出他的手,一锤子捶在他的手背上。
杨三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在雪地里拼命挣扎,他带来的人都不敢动手。
“我说!我说!我认识刘柄迁!我认识刘柄迁!”
“刘柄迁跟你说的孙爷是什么关系?”
“他是孙爷的朋友,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继续打!”
锦衣卫又是一锤子下去,捶得杨三的右手背血肉模糊,杨三疼得差点晕了过去:“我说!我说!别打了!我说!”
“刘柄迁和我们孙爷是表亲!”
“王家村的事,是你们谁在背后推动的?”
“是……是……”
“说!不说现在就砍了你!”
“是刘柄迁,一年多前他来找孙爷,说这事可以做,说王家村有不少人在外地修路,有些人家里积攒了一些钱,他负责去让他们出资,一旦很多人加入,那些没钱的也就想加入,然后孙爷去放贷!”
李岩和陈子龙一听,顿时就明白了。
看来有些事,还真的是要亲自出来一趟,才能知晓。
时代在发展,可有很多人就不想着老老实实赚钱,毕竟有空子给他们钻,他们就像收割一波,赶紧收割下一波。
“你说的孙爷在何处?”
“在……在保定城内……”
“带我们去见他!”
杨三一听他们要见孙爷,立刻看到了希望。
只要见到孙爷,自己就一定会没事,到时候就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于是,崇祯将这王老四也带上了,跟着这伙人往保定城赶去。
顺便还把刚才砍脑袋的那个人的尸体给收拾了一下。
等人走了村民们才怯生生出来,有村民去找村里的村官去了。
下午的时候,到了保定城。
此时,孙家大院里。
孙正清坐在大堂内,他手里拿着几个核桃,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笑眯眯说道:“陈公子,来饮茶,这是我托人从西湖带过来的龙井。”
他旁边坐着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穿着一件貂皮大衣,约莫二十六七岁,手里也端着茶,笑道:“刘柄迁昨日可是被治安处的人带走了,我专程跑过来提醒你一下。”
孙正清说道:“可会有事,我听说北京治安司查案非常严?”
陈义昌笑道:“案子查的再严格又如何,大明律法中,有哪一条能定刘柄迁的罪?那些村民都是自愿把钱拿出来的,做生意嘛,总会有亏损的!”
孙正清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陈公子说得对,做生意嘛,总会有亏损!那些钱,都是那些村民自愿拿出来的,我的钱,也是村民抢着要借的,我这个人啊,心底向来都很善良,愿意帮助别人,所以大家都叫我孙大善人!”
他又说道:“我爹给我取个名字叫正清,我也想着为人要正,要清,这也符合当今朝廷提倡的风化!”
陈义昌说道:“话说回来了,北京那边已经确定,这件事不会有事,律法里没有任何规定,治安司的人也奈何不了刘柄迁,上面让你多放一些下去。”
孙正清说道:“现在我手里有十几个村了,已经不少了。”
“孙爷,您就这么好满足么?”陈义昌冷笑道,“才十几个村,也就一个县不到,这保定府有多少个村,都派人去走走!这几年那些泥腿子修路挖煤,可是赚了一些工钱的,那些钱都躺在那里,咱们是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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