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奏疏是周延儒写的。
周延儒为了完成任务,多多少少在里面有润色。
但是,客观来说,里面的问题,却是真实的让崇祯感受到威胁。
这份奏疏不仅仅是一份政务报告,周延儒在里面无形参杂了一些政治相关的东西。
什么政治相关的东西?
当然是与郑家有关。
不少从南洋和日本回来的商船,根本不停靠在泉州港。
为了逃避关税,他们停靠在了泉州港附近的岸边。
这些人当中许多都仗着是郑家的货,公然藐视朝廷的市舶司,无视《海关法》。
如此看来,东南海域的现状依然还是无序的。
东南海域的规矩还没有立起来。
许多人只认郑家,不认朝廷。
不认朝廷?
这和海盗有什么区别?
若真是如此,等安南收复后,朝廷大规模从安南征调粮食回来,会不会经过东南海域的时候,被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半路抢劫?
毕竟安南一旦收复,朝廷将会派出大规模的运输船,有官方的,有临时征用民间的。
如果无法保证海域的安全,那么这条航线就是一条非常危险的航线。
崇祯陷入到沉思中。
东南郑家是可以有大用处的,在未来的航海时代,郑家绝对可以帮助朝廷做许多事情。
但现在朝廷关于开海的新政,与郑家的利益相互冲突了。
这件事到底如何解决?
是不是所有不停靠在泉州港的船都是郑家的?
那也未必,民间就有许多人打着郑家的旗号来不守规矩。
但有没有郑家的船?
肯定有!
郑芝虎、郑芝豹等人桀骜不驯,郑芝龙又在北京。
此时能不能派郑芝龙回去说服他们?
当然不能,万一郑芝龙被他们说服了怎么办?
好不容易将郑芝龙忽悠到了北京。
那接下来怎么办?
只能亲自走一趟福建,以雷霆手段解决东南各方势力,为市舶司、《海关法》等立威,为新航线扫清障碍。
现在决不允许这条新航线有任何闪失。
若出现了问题,今年的新政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皇帝的战略节奏将会被打乱。
眼下北线安定,曹文诏也已经抵达西安去建立西部军区。
北京城的新政陆续开始实施,新城新政也稳定下来,倒是可以出去溜达一转了。
但不能直接对外说自己去福建省。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
你想想,如果你是福建省的官员,知道皇帝要来了,会干什么?
没错,你肯定会找一批专业演员来陪皇帝演戏,有可能墙角那个小寡妇都是你无数个夜晚才挖来的好演员。
如果是这样,去和没去有什么区别?
能看到真实的一面么?
就在崇祯安排好后方的时候,安南的前线战局突然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首先是郑梉给孙传庭写了一封回信,言辞很谦逊,表示愿意在自己平定阮军叛乱后,还政于黎氏。
其次,升龙城再调度了50艘战船,沿着红河一路到了奉化,加入到战争中。
两军出现了巨大的兵力差。
阮军的海军在五月十八日这一天,被打得大败,沉船四十艘,其余的尽数南逃。
也许是受到了鸿基之败的刺激,郑梉加快了战争的步伐。
加快的方式就是调动全部的军力,先以最快的速度,将阮军在奉化的兵力击退,然后所有的海军退守回红河,一旦明军有动向,在红河阻击明军。
为什么要在红河阻击明军?
一是因为夏天红河大水,水流加急,明军如果进入红河,便是逆流而上,作战被动。
二是因为将明军引入到红河,就是进了安南国境内,夏天多雨,多毒虫,这些对明军都具有非常大的杀伤力。
这就完了么?
没有。
郑梉还调出了8万御林军,让郑翀率领南下,前去讨伐阮军的陆军。
实际上,这一步棋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红河的上游,还有一个独立的军法,保主武氏,而且在西北方向,还有高平莫氏。
这两家在安南国都是独立军阀。
莫氏虽然被郑阮联军击败过,但好歹还是有点人的。
现在郑梉一下子抽调了升龙城一大半兵力。
若是保主武氏和高平莫氏突然出兵,郑梉就面临四面被夹击的风险。
但明军击破鸿基防线后,让郑梉不得不兵行险招。
偏偏这个时候,阮福沧跑回去将明军只出了18艘战船的消息告诉给了阮主。
这下阮主阮福源就坐立不住了。
18艘战船怎么大?
早听说明朝的战船体型大,但18艘也没法打呀!
刚觉得自己被明军耍了,前线又传来了海军大败的消息,一时间,顺化震动。
阮福源高呼:悔不该出兵,错信了明朝。
击败阮军海军的捷报也传到了升龙城,郑梉一扫半个月前的阴霾,在升龙城继续喝着酒、玩着妞来。
六月初八,阮福沧抵达鸿基港,向孙传庭哭诉,希望明朝能增加兵力。
孙传庭和秦良玉这才得知阮家的海军被击败了。
这哪成,必须立刻给阮家扳回一局,不然阮家就要全线退兵了。
六月初十,一大早,孙传庭和秦良玉正要离开鸿基港,突然,从钦州港来了一艘明军的战船。
“卑职张煌言参见孙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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