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叔……”
墨清歌被他抱着,腾然睁开眼,瞬间觉察到,他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得冰冷。
四肢、肩头、胸膛,乃至心尖,温热逐渐褪散,冰冷如铁。
“皇叔!”
墨清歌浑然回过神来,只见他唇角挂着一丝明媚的殷红。
刺目的鲜血,自唇角、双目流淌而出。
他的四肢、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一层刺骨的冰霜,丰神如玉的面容,也瞬间抽离血色,变得惨白。
“皇叔……你怎么了?”
墨清歌吓得脸色铁青,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的指骨抱着他冰冷的身子。
刺骨的寒冷透过华服,仿佛都能传入她骨髓。
好冰……
他身上怎么如此冰?
“咳咳……”顾衾墨轻咳嗽了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妖冶如花。
轻如纸片般的身子,倾倒在她肩头,将她衣袂染得更殷红。
“皇叔,你别动,别动,歌儿帮你抑制寒毒!”墨清歌惊慌失措,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而下。
她的情绪,好似一瞬间失控了。
“歌儿……没用了。”
他握住墨清歌颤抖的小手,僵硬冰冷的指骨,已经很难摊开。
“皇叔,你不会有事的,歌儿不会让你有事的。”墨清歌泪如雨下,视线已成了一片模糊。
“是皇叔不好……”他的语气,空灵而又虚弱,好似随时会断掉,“连新婚之夜……也要让歌儿落泪。”
墨清歌摇了摇头,哽咽得说不出话。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她与皇叔的新婚之夜,必定是温存而又悱恻。
他们一同吹灭红烛,交颈而卧。
他们还未一同游尽万界,甚至还未看尽东海之风光。
就连皇叔亲手为她栽种的十里花海,她都没好好看一眼,然后,欣喜若狂地给他一个吻,告诉他,自己很喜欢。
她想日日夜夜躺在皇叔怀里,与他枕边耳语。
她还想与他看遍繁星,踏遍山川河水,看尽这世间繁华。
她还有许多事,想与皇叔一同完成。
只因,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可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却要亲手诛她的心了。
“歌儿。”顾衾墨注视着她的双目,枯槁的薄唇轻启道,“皇叔就算是死,也只想……死在歌儿身旁,答应皇叔,不要……不要将我交给任何人,无论是躯体,还是残魂……”
无论是躯体,还是残魂,他都完完整整,只属于歌儿一个人。
“皇叔,你别说这种话,歌儿不要你说这种话。”墨清歌拼命摇头,泪眼朦胧,一字一句,都在颤抖着。
他这是在跟自己交代遗言吗?
“好……”他淡漠应声,语气越来越微弱,“歌儿,我想,听你叫一声,叫我一声……”
他的话未说完,最后两个字卡在喉头,便瞬间被冰霜占据了意识,双目阖上,僵冷的指骨垂落而下。
“夫君,夫君!”
待墨清歌失控出言,他意识已彻底沦陷,周身都凝结成冰,气息消散。
“皇叔,不要,不要……”墨清歌仓皇失措,语气颤抖道,“你要听多少声,歌儿都叫,你快醒醒,看歌儿一眼,好不好?”
“皇叔,歌儿今日的妆容,画了足足两个时辰,你还没好好看一眼呢。”
她失声痛哭,红肿的眼眶满目泪花,精致的红妆花了一脸,狼狈而又无措。
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
她彻底失控崩溃,颤抖的小手紧握住他的指骨,便摸到了破碎断裂的脉象,心脉已经被冰霜凝固,气息也一并凝固。
这样的脉象,几乎已是半只脚踏入棺材中了。
倏地,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异样。
“这……这是,蚀魂散。”
晴天霹雳,落入心头。
皇叔竟服了许多剧毒,以压制延缓寒毒爆发。
她的视线,模糊的看不清了:“皇叔,昨日歌儿离开东海之际,你便危在旦夕了,对不对?”
依这脉象便可看出,他昨日便已毒发,硬生生靠着十多种剧毒,才勉强压制到了今日。
要不然,皇叔怎会愿与她少相处一日?
一切,都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想许她一个完美的十里红妆。
“为什么都不告诉歌儿?”
“你栽给歌儿虽然未见到,却十分喜欢。”
“你怎么就如此狠心,狠心让歌儿一人难过?”
心痛,如刀割……
她从未想过,新婚之夜,便是他们夫妻二人决绝之夜。
若是这样,她宁可不要。
视线迷离缭乱,昏暗的内殿,只倒映着红烛微光,星星点点。
凄入肝脾……
倏地,一道刺目的金光划过半空,带着强大的玄力威压,落在内殿之中。
墨清歌指骨紧蜷,红肿的泪眼透过一丝锋芒,清冷肃杀。
警惕,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者不善!
下一秒,几位黑袍神使现身,为首的神使,看起来约摸中年模样,姿态威仪狡黠。
墨清歌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尽管寒意刺骨,依旧不愿松开半分。
“你们是谁?”冷漠的语气,警惕到了极点。
黑袍神使上前一步:“轩辕家族护法,轩辕蚩。”
听到这几个字,墨清歌心头一沉,嗤之以鼻。
原来是轩辕家族!
轩辕蚩的态度,看起来还算友善:“他已经行就将木,唯一一线生机,便是飞升!”
“我知道,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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