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原又病倒了?”
洛宸皱眉,随即冷笑一声,“这是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林原这是报应来了!府医看了怎么说?”
孙慕言叹了口气道,“这一次有些严重,现在人还躺着的,不过府医虽然神色之间有些凝重,却没说病危,应该养几日就好了。”
洛宸眉头微挑,“养几日?只怕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养病。”
孙慕言点点头,“是,林原身边一些侍卫忽然出府了,然后林原刚才下令,将这些人都列入了逃兵之列,并且已经发文到赤西大营之中。”
洛宸一脸不知怎么形容的表情,“看来这些人也知道事情不妙所以跑了,这就有趣了,足见林原平日里多么不得人心,他这一病,也不知会如何处置达郯”
一旁的摇光站在窗边,目光远远的看向窗外的纷扬雪粒,雪是从午时开始下的,天边的层叠黑云堆积,眼看着这场雪有加大的趋势,眼下已经到了腊月下旬,眼看着还有十日就要过年了,而这个年,对于洛氏而言显然是不能平静了。
林原的事没有解决,赤西大营还在洛州城外,若是处理不好,引起兵变就十分麻烦,而戎族在西边虎视眈眈,若打起仗来,最受罪的还是城里城外的百姓。
雪粒纷纷,寒风刺人,凛冬的寒意便是隔着窗棂也叫人骨缝儿中透着冷,摇光目光清冷的扫过外面洛府连绵的楼阁,几乎看着黑瓦飞檐被白色的积雪一点点的覆盖,清风院中的小道上也跟着一点点被积雪覆盖,有一场大雪落下来,西边又不知要死多少灾民,戎族蠢蠢欲动,城外的三军严阵以待,无论如何,林原的事能惊起的波澜越小越好。
摇光想着下颌微抬,纵然这江山已经不是她的江山,纵然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可总还是为着黎明百姓着想,如此一想,摇光不由想到了千里之外的永安,此刻的永安皇宫会是哪般景象呢?快到了年关,皇宫之中一定热闹非常,为了年宴,为了宫中的各式各样的活动坐着准备,永安越是繁华热闹,便越是衬托出西边的冷寂,摇光呼出口气,听说齐炎禁足了林轻尘?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本身就不打算纵容林氏?
摇光想着,周身的气势越冷,那边厢洛宸见她一直没说话不由得转过头看,这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微惊,哪怕洛宸心思简单直爽,可他到底活了二十年,自然有自己的洞察力和敏锐度,此时此刻的摇光,那周身逼人的寒意根本不是一个十几岁少女能有的,那样的气势,那维扬的下颌,还有那微微眯着的双眸,洛宸这么看过去,隐隐的看出了一种高高在上之感,洛宸心底微沉,因为他一下子觉得,这才是真的摇光,而平日里那个和他笑着说话,和洛振北软声撒娇的摇光都只是她演出来的而已。
只有现在这个,冷漠,疏离,清傲,又有几分沧桑之感的摇光才是真的摇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患了十年的痴傻之症,一朝病好不说,还有了惊人的能力,不仅如此,连整个人都不像十多岁的小姑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宸平日里不会想这些,可当他真的开始想,那些旁枝末节便都串联了起来,而洛宸想到了摇光来洛州的那一夜,那一次的死里逃生。
难道和那一次的死里逃生有关系?
“少爷?少爷?”孙慕言连着叫了两次洛宸都没反应,再一看,发现洛宸正直直看着摇光,孙慕言眨了眨眼,忙又喊了两声,“少爷?”
洛宸一下子回过神来,“什么?”
孙慕言一笑道,“林原那边吩咐了人盯着地牢的,只怕是想找机会下手,这几日地牢的看守松了一些了,林原只怕会在这两日下手。”
洛宸颔首,“这个我知道,爷爷还让我时不时过去看看,做做样子。”
洛宸一边回答孙慕言的话,一边看着眼前的人,在他的印象之中,薛郢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为人老实勤勤恳恳,性格更是耿直的紧,是不会轻易屈服别人的人,可是自从他到了洛府,却和摇光走的十分近,如果说只是因为他救了摇光,那应该是摇光和他走的近,可眼下他却觉得,他已然奉摇光为主的样子,事事都在听摇光调遣。
太奇怪了,且不说摇光是个女子,便是洛振北也没能让薛郢如此殷勤的效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疑问一生出,洛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对了,你这几日怎么没有教阿摇箭术了?”
孙慕言只觉得洛宸眼神有些幽深,并未意识到洛宸已经生出了疑问,便道,“因为这几日事情太多了,便没有继续,而且表小姐学的很快,也不用日日去教。”
洛宸颔首,他还记得,上一次摇光和林橡发生矛盾的时候,曾一箭射中了别人的小腿,要知道摇光才学了几日箭术啊,虽然他没有在面前看,可是别家的贵族小姑娘,若只是学了几日箭术,能不能把弓箭拉开都是个问题,摇光似乎太快了些。
不论是箭术,摇光在待人接物,在胆识智谋上,在对公衙职位划分上,包括对军中权利的分割,对朝廷党派的争权夺利上都有十分高的认知,这样的认知,是内府一个教养嬷嬷和一个小丫头教不出来,那摇光这些认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少爷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孙慕言扯了扯唇角,洛宸忙回过神来,他呵笑一声,然后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在想,阿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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