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白栋外。请来的客人还有孟夫子、慎道、申不害等人。
孟夫子通经却不迂腐,对这种有违古礼的高桌并不排斥,见了白栋后反倒击桌高声道:“白子,可识得此桌麽?你真是好啊。一个人性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害得儒法两家论辩数日,险些就动起手来,你却脱身去了,仿佛毫不关己,惹了麻烦就走,岂是君子所为?今日定要罚酒!”
这位夫子与孔夫子大有不同,性格任侠好义,不谈经的时候就像个粗豪的游侠儿,夸人的时候说这是自己的浩然正气。骂人的时候说这是自己的浩然正气,到了要灌人酒的时候,还是浩然正气,反正道理总是在他一边,谁要做了他的论敌。那将会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看到慎道和申不害跃跃欲试,似乎又要辩论,公子因齐吃了一惊,忙道:“孟师、两位夫子,今日是因齐宴请白子,还请不要论辩了罢?白子,这位便是范家商社的少主人范进兄了。”
范家商社虽是商人出身。却因为范蠡的鼎鼎大名,加之曾为齐国经济做出杰出贡献,因此范家也是有爵位的,虽然有爵无职,是个虚名,公子因齐却因此与范进兄弟相称。
范进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面上无须,五官还算俊秀,却不算特别出众的人才;白栋对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这位范家商社的少社主人才不算杰出。甚至额头还有些青灰晦暗,应该是酒色过度造成,就算不是个花花公子,也绝对称不上年轻俊才,自己却不知道为何,不但无法生出厌恶之心,反倒有些亲近之意,这真是奇哉怪也,难道此人与自己有缘?
“见过白子。早听说白子乃清溪高弟,造纸术惊动天下、印刷术引百家目光,范进佩服得紧呢。今日有缘得见,不知白子可曾想过与范家商社合作,范家商社罗布天下,定可令白家生意更进一步!”
还算是个干才,至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白栋笑着看了范进一眼,范家商社的名气也不下于徐公的徐家商社,可惜范家的生意太杂,不比徐公专营盐粮,并非是自己此行的目标。
“呵呵,我听说范兄与徐公有一场蹴鞠赛要比,当此大赛之前,莫非范兄还有心思谈论生意麽?”
“怎么,白子莫非也爱蹴鞠?”
遇到了同~好,范进顿时大喜过望,话锋一转,论起了蹴鞠。
蹴鞠这东西在唐宋时出名,水浒传一出,天下人更是记住了那个靠一手蹴鞠术出将入相的高俅;却不知此物其实是起自战国,尤其是在齐国临淄,蹴鞠之风大盛,贵族大商的家中往往都会养上一两只蹴鞠队,虽然没什么正规‘联赛’,却是贵族巨商用来娱乐博彩的工具。
徐家商社和范家商社的蹴鞠队就是其中最强的两只,两家商社是竞争对手,蹴鞠队也是老冤家,如今正逢秋收完毕,齐国丰收,很多蹴鞠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比赛,也算是为齐国庆祝、答谢龙王爷。范进和徐公更是立下赌约,一场比赛就有万金博彩,惊动了大半个临淄城。
让白栋惊奇的是,居然连孟夫子、慎道和申不害这些人居然也对蹴鞠感兴趣,想想似乎也有道理,先秦时的读书人从来都很注重体育锻炼,可不是后世手生,百家争鸣的大环境更是让他们养成了争竞之心,喜欢激烈对抗的体育活动也是正常的。
酒过半酣,公子因齐临席做了一首‘蹴鞠赋’,在场除了范进外个个都是大家,当下由公子因齐抚琴,三位夫子纷纷临席为赋,做完后纷纷望着白栋,孟珂首先笑道:“从因齐处听了公主那首《洛神赋》,真比天人也!闻公主所言,辞赋之道还是学自白子,这就不能放过你了,不知白子今日可有新作?”
好端端地就从蹴鞠转到了辞赋上,白栋顿感无奈。这估计是古今文人的通病了,没有文名还好,如今既然有了文名,一旦出席这种文人聚会,那就必须要展露一手才行,可是面前这几位都是大行家,一个抄不好就会露出马脚,这次该抄谁的呢?
“慢!”
申不害微微一笑:“白子既是辞赋大家,这首赋便不可随意做了,必须要指定题目方可,我等宴后便去城东蹴鞠场,不如就请白子应个景物,以蹴鞠为题如何?”
“以蹴鞠为题?”
白栋撇了申不害一眼,这家伙太坏了,古辞古赋中哪里有歌颂蹴鞠的?而且这年代做个辞赋,少则百言、多则千字,自己这个后世来的文科生哪里应付得来?这不是难为人麽!
“申子此意深合吾意。”申不害是出了名比卫鞅还要刻薄的人也就罢了,白栋万万没想到孟珂和慎道也会跟着点头。
那日十里亭论辩,他对人性论的现代剖析方法虽让儒法两家都有些不满,却不得不佩服他的缜密心思和完备理论;学识上是足称白子了,只是不知才气如何,辞赋之学虽是小道,却可看出一个人的天赋深浅,所以孟珂等人都在借机考较白栋,若是能够难住他,也算小小出了一口气,谁让这小子的人性论把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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