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艳红对衣服功能的描述后,张铮说道:“老婆说的的确没错,但古往今来,对于柳下惠的传说,人们只是专注于‘御寒’这个方面了,而‘遮羞’的作用则被人们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忽视了.”
李艳红说道:“本来就是御寒吗,哪来的遮羞?”
张铮说道:“虽然两千多年来,绝大多数的人的观点,是柳下惠为女子取暖御寒,但还是有人不信这个邪,人家经过细致的考证后,得出了一个和众多文史资料记载不同的结论。”
“什么结论?快说来听听。”
张铮说道:“据鲁国一名复姓弓长,名叫金争的人考证,柳下惠独自远游,住在都城门外的客栈,正在寂寞无聊之际,忽有女子来投宿,该女子并非良家妇女,因此,两人心照不宣,便在衣服的遮掩下进行了媾合。由此可见,柳下惠并非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东西。”
“啊!不会吧?孟子老先生将他与伯夷、伊尹、孔子相提并论,并尊崇为古时四大圣贤,他怎么会是这种道貌岸然,男盗女娼的家伙呢?”李艳红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这与她原来所接受的知识差别太大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故事发生在春秋时期,但直到元明时期才真正出现所谓的‘坐怀不乱’的说法,为何17多年间,没有这样的传说和记载呢?元明时期的这些文人,又是怎样知道17多年前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呢?答案只有一个,这个故事是他们杜撰的。”张铮说道。
“你说的有点道理,我们掌握的关于柳下惠坐怀不乱的知识就是从元代胡炳文所著的《纯正蒙求》一书中来的,其他人,包括孟子提及柳下惠这段公案时,也用了很不肯定的语气,说明在这之前,人们对柳下惠的所作所为是有所怀疑的。”听了张大官人的解释后,李艳红对原来的知识开始动摇了。
“其实,他们连自己的编的故事,都是很难自圆其说的。”张铮说道。
“哦,他们怎么自圆其说了?”艳红问道。
“假使真有这坐怀不乱的事情,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是谁传出来的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女子说的,但是,这可能吗?一个良家女子不但大大方方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过了一夜,还惟恐天下不知,到处大肆宣扬?二是柳下惠自己说的,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柳老夫子也太无耻了,这不是要败坏人家女子的名节吗?李姐,老公分析的有道理吗?”张铮问道。
“老公的这个分析,太有道理了,看来胡炳文们杜撰的可能性最大了。我宁愿相信坐怀不乱的另一种传说。”李艳红说道。
“什么传说?”张铮问道。
“柳下惠外出访友,途遇大雨,直奔一所无人的古庙暂避。刚踏进门槛,忽见一裸女正在里面拧衣,便急忙退出,坐于古槐之下,任暴雨浇注,而不是猴急地冲上前去强行**一番,这样的‘坐槐不乱’,倒是有一定可信度。”李艳红说道。
“哦,还有这样的版本?这个传说的确可信度更高一些。不过,即使这样,也只是表现了人的基本的道德*守,与什么伟大无关。”张铮说道。
“一个正值壮年,一个妙龄女子,孤男寡女同处一隅,**,却不出问题,还不伟大吗?”李艳红道。
“如果这样做就算伟大,那么,满世界的人都伟大得一塌糊涂了,因为绝大多数人在海滨浴场,见多了这种几乎一丝不挂的裸.女,也没见谁会跑上前去,学那襄王赴巫山**之会。所以,柳下惠并不见得比大家高尚多少,与一般的正人君子算是差不多吧。”张大官人笑道。
“哈!老公说的看似有些道理,但其实你忽视了一个基本事实。”李艳红道。
“请问老婆,是什么事实?”张铮问道。
“你说的海滨浴场,是典型的公共场所,那里有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而那所古庙则是一所隐秘之地,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完全有条件来个你推我就,或者霸王硬上弓,但人家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说明人家还是做的不错的吗?”李艳红笑道。
“老婆说的有道理,我也说了,这也只是表现了人的基本的道德*守而已,本来就应该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张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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