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都放寒假了,姐姐也闲下来了,成了家里的炊事员和饲养员。
姥姥还是和几个老太太,坐在队房里的热炕上捡种子、剥麻,挣工分。
村里人们又在准备过年了,今天常青娘家挺热闹,一大早起的吵吵嚷嚷的,说是圈里的那头大肥猪想跳墙出来,试着跳了无数次之后,终于跳了出来,但是腿摔断了,头也摔坏了,请示了大队,开了证明,找了几个人折腾了半天,才把它绑了弄出来,杀了。
常青娘会作买卖,看那出现钱的来了,便不由分说操刀在手:“大伯伯,想要几斤?”
见了那赊账的便说:“啊呀,你看我这两家子八口人呢,我这也怕是不够了。”
“大婶婶,先给我割几斤,过几天我给你把钱送过来。”遇到这样说话的,常青娘也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过几天就过几天,你看这回的都定出去了,如果要的人多,你看看那圈里,不是还有一头嘛。”
反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把钱给我留下,休想拿走我的肉。
正月十六“游百病”,人们早早的吃了饭,出门到河边或山坡逛一逛,见了面问个好,把病痛和灾难丢在河里让河水冲走,或把一些烦恼和霉运丢在山上让风吹跑,这一年便可以心宽踏实的过了。
年过到这天就算过完了,人们开始出了家门到亲朋好友家坐坐或站站,增进一下感情。
扁担钩子家来了一位客人。
“大姐,有个大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给拿个意见。”刚被扁担钩子媳妇请到炕上的兄弟媳妇,阮志刚的二姐,趄了趄屁股,对地下忙着给她沏茶、倒水、端点心的大姑姐说道。
“看妹子这一脸的正经,有啥大事说吧。”扁担钩子媳妇把点心放到炕桌上,拿起茶壶,一边给兄弟媳妇往茶盅里倒水,一边翻着白眼说道。
阮志刚的二姐犹豫了一下,终于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说道:“大姐,你看啊,我那兄弟不是,结婚有四年了嘛,到现在还没孩子,你看这,......我爹娘也很着急,我那兄弟,你也知道,我爹就他一个小子,这阮家传后就全靠他了,可是......呜呜呜......”
扁担钩子媳妇听着听着,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来,却见兄弟媳妇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便挎在炕沿边上,用手在兄弟媳妇的背上轻轻的上下捋了起来,一边捋一边说道:“有啥事儿慢慢说,可千万不能哭,哭坏了身子咋办呀,啊。”
“我那兄弟他不生孩子,你说我们谁能心宽得了,......”
“嗯,我看那媳妇干瘦干瘦的,就怀疑她有问题,你看这问题就来了。”扁担钩子媳妇说道。
“......”阮志刚的二姐,只顾着擦眼泪了,其实也是没得说了。
“请先生看看吧,吃上几副药就好了,我们这堡里就有两个,刚嫁进来也是又干又瘦的,比志刚媳妇差多了,就跟那,咋说呢,就跟那没长成的小毛女子,吃了冯大夫二十副药,半年后,你看,那屁股圆了,前脯脯也鼓了,紧跟着那肚子就大了,都是小子,两个都是小子。”扁担钩子媳妇也是心里着急,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兄弟媳妇说着。
“......”兄弟媳妇越听越烦,眼泪越多。
“唉,可惜,冯大夫没在了,......诶,我兄弟不是大夫吗?没让他看看?......奥,他那个大夫差远了。就咱们这十里八村的也就是冯大夫,人家那可是祖传。”扁担钩子媳妇还滔滔不绝,自顾自的说着。
“......”
“不行咱也脏他一会良心,不要她了,离婚,再娶一个。”扁担钩子媳妇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唉,要是那样倒好了,咱还敢想离婚的事?人家不提就谢天谢地了。”兄弟媳妇唉声叹气地说道。
“这?这是咋说的唻。”扁担钩子媳妇疑惑的问道。
“唉!......”兄弟媳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阮志刚受伤的前因后果,向大姑姐诉说了一遍。
“这,这这......”把个扁担钩子媳妇听得是张口结舌。
“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想让大姐给拿个主意。”兄弟媳妇说道。
“你是说,想抱一个?那行,有那生下来不想要的我给你留意着点儿。”扁担钩子媳妇说道。
唉,可怜那小媳妇了,刚结婚就守活寡了。
“唉!本来呀,我那兄弟有个儿子,现在四岁了,只因当初一时糊涂,没认人家,现在后悔也晚了。”阮志刚的二姐叹口气说道。
“奥?......”
阮志刚的二姐,便把阮志刚和常青的事,说给了扁担钩子媳妇听。
“大姐看看,能不能把这孩子要回来?”阮志刚的二姐向大姑姐问道。
“你是想弄个天翻地覆呢,这孩子现在是二歪子和常青的亲生骨肉,可享福的唻,你把他弄后娘手里,将来也是个弄不好,再说了人家这边也不干呐,你空口无凭,人家不承认,你有啥办法,人家常青恨透你们阮家了,让人家把孩子交到后娘手里,换你,你干呢?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扁担钩子媳妇听了,也是很愤恨,但这毕竟是亲戚关系,也不好说些啥。
“你就让他抱一个吧,这会儿孩子好抱,如果要,这堡里我给你盯着点儿。如果有了,事先定好,然后让他媳妇装大肚,等把孩子抱过去,就算她生了,这样谁也不知道。”扁担钩子媳妇又说道。
“嗯,大姐说的也对,咱们堡就有个媳妇,她哥那个孩子是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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