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乔裴也没心情再带着朝辞去听戏了,揪着不大乐意的朝辞回了宫。
朝辞回宫后,心中却并不平静。
他知道男人说的话中,有真有假,却不知哪部分为真、哪部分为假。
乔裴也有事瞒着他,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如果男人真的与他成过婚,那大哥肯定也知道,可是大哥除了第一次问他后得知他不记得靳尧外,就再也没提过这个名字了。
朝辞抓了抓头发,颇为烦躁。
都在搞什么啊,怎么感觉一下子大家都奇奇怪怪了起来。
…………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靳尧却迎来了一次暗杀。
找完朝辞后,他就回了朝府,那个软禁他的小院子,而看守的人也完全没发现自己要看守的对象已经出去又回来了。
他坐在房间中的太师椅上,眉目清冷如旧,薄唇却失了血色。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白。
“尊、尊上,您没事吧?”司命的神魂悄悄探出,小心翼翼地问。
靳尧良久无言。
他垂眸,将腰间的平安符再度拿出,紧攥在手中。
但不多时,他又忙松手,一点点用冰凉的指尖抚平平安符上的褶皱。
许久,司命才听靳尧问:“半年前,你说他会遇到贵人,从此一生平顺。这贵人指的是乔裴,那‘一生平顺’,是说他会与那乔裴相伴到老么?”
“……”司命嘴巴张了又张,最终硬着头皮说,“是。”
“他们会如何?”
“乔裴与人二分天下,终其一生未有旁人。”司命颤声说。
“呵。”靳尧低笑,说不出是嗤笑还是自嘲,“你说他是本尊的情劫,可他缘何又是旁人之缘?”
“这个……”司命简直汗如雨下,“尊上,这命数并非一成不变。尤其是您的情劫,‘渡’与‘不渡’便是最大的变数。也许您当初未能渡过这情劫,或者……未曾抹除朝辞的记忆,那之后的命数便不会应验。”
他越说越小声,特别是说到抹除朝辞记忆时,他刚说出口就想把自己的头打爆。
毕竟那件事虽说是尊上的命令,但是执行的可是他,这万一尊上迁怒……
靳尧摩挲着平安符,却道:“你说得对。”
是我将他推与旁人。
但……
窗外突然传来了些许风声。
很轻微,若是凡人,怕是远不能察觉。
但司命和靳尧却同时往门外看,而靳尧也从太师椅上站起了身。
——有人来了。
“有一点你说错了。”靳尧转过身对着门,低笑道,“许是我的情劫,才开始。”
他话音一落,黑暗中便出现了数人。
他们穿着黑衣,手握绣春刀,完美地与黑衣融为一体,又藏着可怖的杀机。
靳尧微敛凤眸。
乔裴,倒也是个心狠之人。
…………
翌日,下了早朝后,朝决主动求见乔裴。
两人内殿谈话,屏退了所有人。
朝决表情凌厉,带着怒气,直接质问道:“你为何对靳尧下杀手?!”
他昨日听到了那院子有不寻常的响动,待他赶过去时已经没人了,可靳尧左胸膛却被狠狠刺了一剑,鲜血直流。
朝决看一眼就明白,是有人暗杀他。
可院子里守着不少护卫,虽说是来看管的,但是有人闯进来他们也一定会拦住。可如今那些人依旧老神在在地守在外面,像是都没听见院子里这么大的响动——朝决一个不会武的书生都听见了!
这些人又都是乔裴派来的,那么很显然,是乔裴派人来杀靳尧。
几日前靳尧的突然出现,朝决也的确是猝不及防。
但是他的确不喜靳尧。这并非是因他个人的好恶,而是因靳尧自身。
这人突然出现,又自称失忆,来历不明。若非弟弟非他不可,他也不可能让朝辞与他成婚。成婚后他也打听过,他们根本没有同房不说,靳尧也对自家那个百般讨好他的傻弟弟不冷不热。高兴了给个笑,不高兴了就甩脸。
朝决一个弟控在听到这些话后简直肾上腺素狂飙,气得想去找靳尧干架。
但这也罢了,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可其后朝家大难,朝辞带着靳尧逃亡,他们去大月寻人,却只寻到了朝辞,甚至朝辞全然失去了关于靳尧的记忆。
而半年后,朝辞在大烨国都,靳尧竟是又寻上了门,口中言辞真假难辨。
朝辞缺失的记忆,很难说不是人为为之,毕竟他谁都没忘,这三年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却独独忘了靳尧一人。朝决虽然自己不会那些诡术,但听也是听闻过的。
再者,这靳尧不但容貌比谪仙,这通身的气度也绝不似常人……这样的人自称自己失忆,他敢说,朝决敢信么?
也就自家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弟弟敢信。
而且乔裴也的确更加让朝决放心。他跟朝决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乔裴是什么样的人朝决再清楚不过,乔裴对朝辞的感情、对朝辞的好,朝决也都看在眼里。
基于这种种考量,朝决也同意了软禁靳尧。
但虽说如此,靳尧也是上了他们家族谱的他的弟婿,他弟弟失忆前也对这人痴心入骨。从道理上讲,乔裴的确算是乘虚而入……在没有明确证据证明靳尧心怀不轨前,怎么能对靳尧下手?!
万一是误会一场,他弟弟恢复了记忆,他如何跟朝辞交代?
乔裴也知道朝辞会为这事前来,平静地说:“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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