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神炉形神相融未艾,又见血地生变。
无数碎铜被三色银河爆发的气浪掀飞,裸露出绵密的神纹,此刻,这些不知多少岁月前便被烙印于此的神纹终于重见天日,它们被那立于青铜门户之中的仙影不知以何种手段重新唤醒,绽放出万道华光,蠕动串行,仿佛要活过来了一般!
只是刹那之变,在那如虹可贯日般的万道华光之中,这些烙印于血地之上的神纹终是不甘寂寞,一枚枚神纹虚影自染血地大地中冲出,于空中盘旋翻飞,它们在升腾、在汇聚、在交织,变中生变,似是要以此神纹,演尽这天地间的玄妙。
不知何时,万里曛日黄云已经散去,露出了大片大片泛白的天空,此刻,白茫茫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暗,夜幕沉落,深蓝临世,又是在刹那之间,似已是从白昼入了黑夜!
神纹所绽出之万道华光,已是不知有多少束没入了那不可触及亦不可揣度的深蓝之中,由下而上,仿佛是将这片天地倒转了过来,本该是星光落血地,此刻却是血地起星芒,星芒如虹,叶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这千千万万道看似是杂乱无章的神芒是各有归属,它们各自的归宿早被决定了,此刻不过是鸟归故林,是故能如此轻车熟路。
星辰重现于天,霎时间,只见在那幕布般的深蓝之中多出了无数点星子,点缀其间,似是在这青铜古殿之中重开了一片星空,璀璨夺目。
摘星夺月,重开星罗棋布之局;翻转天地,再衍宇宙洪荒之妙!
若此事乃是一人之手笔,很难想象,那究竟是何等之存在,又将这天地道则悟到了何种境界,方可以己代天,是以人力定了天数,化出这一挂银河。
一时间,叶枯虽看不出也说不出这片星空究竟有何玄妙之处,但那股冥冥中的变化却是清晰的烙印在了这片天地之中,不说叶枯,便是苏清清都能感知到这股变化。青铜巨门被毁,碎成了满地残铜,青铜立柱断口如削,血地藏星海,个中单独拎出一点便足以让人大受震撼,更何况此刻这些异变是接踵而至,根本不予人以喘息之机。
以神纹点星布子,重开天上银河,血地之上,光华如涌,像是借来了满天星光,耀于此间。
道文是神纹的根本,神纹是道文的延伸,但无论是“文”或者是“纹”,皆可记事、皆可传法、皆可载道,只是眼前这般神纹,是变数中又生出的变数,只让人无法去参去悟,亦不敢去参去悟。
一股难言的晦涩“道”与“理”充斥着四周,此之谓“难言”是难言此中所藏的大道玄机,亦是难明那绰绰仙影此举究竟意欲为何。
说时是迟,但一切也不过是发生在片刻之间,从暗沉死寂之血地到神纹流溢,从千里黄云到银河悬天,皆不过是顷刻间生出的变数。
“轰隆!”
耳畔有轰鸣回荡,此非山川之变,亦非星辰之声,而是离火神炉形神相融间迸发出的巨响,此事已接近尾声,其势不可逆,其功亦不可阻挡,功成也只在早晚而已。
这一只小炉被叶枯所收也是注定的事实,只是此谓之“收”而非“收服”,但此也是后话。
“嗯?这是……”
此刻,叶枯身处三色神火之中,是被护在其中,也是被困在其中,无心更无力去顾此“身外”之事,他将扑火而至的苏清清揽入怀中,只发现怀中人的身子竟没有一丝“人”的温度,犹如一块玄冰,入手尽是透骨冰寒。
“清清,清清,苏清清!”
本是在火焰包裹之中,入怀却是冰凉,只见苏清清嘴唇乌紫,瑟缩在叶枯怀中,光洁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叶枯一连唤了几声,却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像是没了意识,只剩下了本能,冰凉的手紧紧攥着叶枯的衣领,不肯松开。
前一刻还是分明还是好好的,转眼间却成了这般模样,叶枯也不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度去的太玄阴阳气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苏清清只是一个劲得发抖,上下嘴唇不停地打着架,但却没有再进一步地恶化,好像并无性命之忧。
立身青铜巨门之中仙影似是对身外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是真正的不理身外之事,她双臂虚划,是借此勾动了这天地间暗藏的玄妙,青铜立柱上所刻之兽形、龙貌、凤姿、麟象、云影、山踪……一切的一切都要活过来似的,是兽吼、是龙鸣、是凤舞、是麟动、是云渺、是山巍……万千景象在演化,远古岁月的气息扑面而来,叶枯只觉回到了原始洪荒,回到了那个万年史书都未曾有过记载的上古时期,但又或许并没有那么遥远,一切都是错觉,是此间之“道”让人堕落!
只可惜立柱有残,两根青铜擎天立柱之一被人以莫测手段削去一半,故而这“生龙活虎”之景象便也有缺,以叶枯在神魂一道上的造诣,倒也不至于彻底坠入其间。
门乃是门户之意,而折扇被毁的青铜巨门似便是通往那上古年代的门户,门后所藏,不仅是一方天地,更是一段无尽悠远的时光,只是此门终究有残,再难以重现那方上古天地之峥嵘。
虚空生变,神纹在交织,“道”的气息在蔓延,血地荒原之上有异象渐生,崇山峻岭起于四野,茂林古木生于山中,转眼间便是一副原始森林之景象,有兽吼频声,龙鸣时闻,只是声虽繁,却始终不见兽踪龙影。
神纹华光射牛斗,银河一挂开天门。
在这片蛮荒的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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