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亭良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吴王,只是冲撞了大汉官员而已,至于给削去爵位这么重的惩罚吗?
跟以往相比,他这回犯的错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国君老哥每次都会原谅自己,而起主动帮助他善后,为什么今天会一改常态。
在他看来,贬为庶民比杀了自己还严重,以后非但不能欺负别人了,反而会被那些欺负过的人报仇,没了贵族头衔,又被逐出宗族,简直是死路一条。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远处那些围观的人里面,有不少都在摩拳擦掌,恨不得分分钟冲上来揍他。
他冲着王兄挤眉弄眼,但对方无视他的存在,继续道:“其他人等,一律按国法严办,罪加一等!”
吴王宣布完对弟弟和驿丞处罚,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笑着对叶云扬说:“南山郡公,都是本王治下无方,致使您在吴国受到不公平待遇,本王代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向您道歉。”
叶云扬哼道:“看在吴王殿下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吴王见他没有不依不饶,暗中长出一口气,说:“南山郡公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得到皇帝和太子的重用,又是征南战役的头功,今日来到吴国,本王欲设下国宴,请叶郡公务必赏光,给本国一个向您陪你道歉的机会。”
一国之君盛情邀请,很少会有人拒绝。
吴王已经在对着丞相使眼色,意思是一定要按照最高的规格摆国宴,把这位南山郡公招待好,再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老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吃完喝完拿完,他还好意思提削藩的事情吗?
丞相会意,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可是,叶云扬语气不冷不热的说:“吃饭就算了,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本官一点儿食欲都没有,吴王殿下已经惩治了犯人,本官十分满意,这件事我会如实的禀报给皇帝。因为有要务在身,本官不便在此地久留,就此告别。”
“南山郡公,您别急着走啊,给本王一个机会……”吴王上前一步,但叶云扬很不给面子,自顾的登上马车,一头钻进车厢。
吴王保持着一只手前伸的姿势,陈世莱很有眼色,伸手拽住骏马的?头,马车随即启动,在吴王等人惊诧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世上竟然有这么不给面子的人?
直至马车走远,吴王才回过神儿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丞相。
丞相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位南山郡公的谱儿太大了吧,当着文武百官和一众百姓的面,国君亲自相邀,他竟然一口回绝,并且不留任何余地,说走就走。
“驾!”陈世莱一挥马鞭,骏马扬起四蹄开始加速。
围观的百姓嘘声四起,饶是吴王脸皮够厚,也闹了个大红脸,肖亭良开始大喊大叫:“王兄,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起冲突了吧,他那么嚣张……”
“闭嘴!”吴王喝断他的话,厉声道:“你一个平民,有什么资格跟寡人称兄道弟,还不快滚,难道想跟驿丞一起赴断头台吗?”
肖亭良见吴王不是开玩笑,趁着百姓中的仇人还没有对自己拳脚相向,赶紧抱着脑袋跑了。
“都散了吧,喧闹宫门成何体统!”太尉厉声喝道。
百姓们一哄而散,吴王压着胸中的火气问丞相:“姓叶的小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丞相眉头深锁,说:“本官也有点儿糊涂了,如果他是来针对您的,干嘛要轻易的放过肖亭良?可要是说不是针对咱们,何必大张旗鼓的来宫门前闹事?”
太尉有些不耐烦的说:“很明显,他只是途径吴国,恰巧被肖亭良碰上,加上驿丞刻意为难,人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把他们全给揍了。正因为此行跟吴国无关,为了不给自己制造麻烦,故意做出一副很强硬的样子,来到这里兴师问罪,他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会选择马上离开,免得横生事端。”
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军人出身的太尉大人完美的进行了诠释,反倒是以智慧著称的吴王和丞相,由于先入为主的想法作祟,所以没能想明白。
“对啊,我们被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给骗了。”吴王气呼呼的说:“一听到叶云扬这三个字,不由自主的往削藩方面靠拢,往乔国、东平国的凄惨下场上想,以至于失去了原本的判断力,加上他抓了驿丞和良城公,我们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故意找茬,然后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丞相恍然大悟:“驿丞和肖亭良对他不敬,虽然刻意成为发难的借口,但距离削藩的借口还远呢!他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迷惑我们,殿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重办一干人等,他是怕咱们回过神来儿,所以选择马上离开,我们上当了。”
吴王怒道:“可恶的叶云扬,竟然将寡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过分!”
太尉小心翼翼的说:“殿下,刚才您的判决还作数吗?”
吴王刚要说话,丞相赶在前面说:“当然作数,殿下一言九鼎,而且是当着众百姓的面说出来的话,一旦食言,国君的威严将不复存在。”
他生怕国君恢复肖亭良的爵位,作为仇人,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吴王心里不爽,却不得不表示赞同:“丞相说的对,寡人一言九鼎,决不可在百姓面前食言。至于肖亭良,寡人早就想重办他,被削去爵位完全是咎由自取。”
但他话锋一转:“可是,今天的事情寡人丢尽了脸面,待这件事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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