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影看上去身形委顿,却也苍老不堪,尤其令人瞩目的,这人居然双足离地,两协之下架住两条木制拐杖。
唐小角一见此人出现面前,忽然有些气馁之色,有些哭丧着脸道:“天啊,居然是师父您老人家。”
在他面前一脸怒意的老者,正是他在内门中的师父,那位架拐老者此刻正对着他面色阴森,冷厉道:
“孽障,你好大的口气,你的眼里,可有我这个师父的存在?”
……
段冷木然伫立,甚至没有抬眼望向远方。
在他的心内,还在隐隐作痛,一时还没有彻底反应感过来。
他委实不知道该如何同朱砂交代,因为云皓轩!
云皓轩已经身死,陨落在祭坛第一层:顿悟之地内,虽然他已经殊死相博,全力施为,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挽回云皓轩的命运。
甚至全组之内,连一个人也没有救下来,七人横死,唯独留存他一人。
他忍不住有些沮丧,云皓轩在临死之前,犹自全力施放精神修技,在帮助他抵挡住潮水一般的攻击。
他自己是活了下来,而云皓轩却被一只狼首怪物直接长戟破体,挑落起来,命陨当场。
这一幕直接令他彻底崩溃,也彻底陷入疯狂之中。
当所有的狼首怪物爆裂开来,消逝在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孑然一身,在地上,分别散落着其他七名弟子的尸体。
这样的劫后余生的感受,他经历的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让他几乎陷入崩溃。
若非是拥有那坚强的意志,他只怕早就对世间失去希望。
段冷没有哭,没有讲话,只是呆呆的站着,心内唯一剩下的,便是内疚之情。
莫说这伤重的云皓轩,乃是朱砂多次嘱咐自己,代为照顾,甚至让出了自己的小组位置,可到了最后,他依旧没有保护住他。
他忽然好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渺小,恨自己的羸弱!
假若他不是修炼纯武修别,习炼各色修技,也只不过能够周全自己一人,若是有风缺和抖森那般群体攻击的修技的话,也许结果会不一样。
可如今,人死不能复生,已经再没有机会可以重来。
“你是不是在感怀,自己为什么这么孱弱无能?”一道极为冷峭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是谁?”段冷双眼冷厉,直接抬起头,望住眼前。
在他面前,一片混沌天空,甚至已经分辨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风声雾气,游离眼前,可谓乱象丛生,而这声音,也正是自那混沌之内发出来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那声音一变,忽然有些冷笑讥讽之意道:“段冷,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段冷不禁脸色一变,大声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声音没有直接回答,反是先发出一阵阴鹭桀笑,待笑声平息之后,才缓缓阴森道:“这个场面,你应该不陌生吧。”
在段冷眼前,景象又兀地一变。
这是一处房间之内,雕窗镂刻,窗明几净,几支明亮烛台分悬四周墙壁之上,将这屋子之内照耀的极为清晰。
在一张暖裘床前,正有一名魁梧高大、玄黄衣衫的中年男人,目光极为爱怜的盯望住床上。
而床上却是一名面色虚弱的女子,一张鹅蛋粉脸,长方形大眼睛顾盼有神,身段娇小,着了一件紫色粉红色棉袄,额头之上还裹有一方白帕,正倚靠在枕上,小心呵护住怀内一名嗷嗷待哺的婴儿,眼神之中充满慈爱之意。
也许是感受到中年男人和女子的关切爱怜,这胖乎乎的可爱孩子,撅起那粉嘟嘟的小嘴巴,忽然噗哧一声笑了,露出了两排碎玉似的洁白牙齿。
段冷望住眼前场景,身躯立时就是一震,这画面太过熟悉,竟使他如遭雷击。
只是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场景忽然再度变化。
诺大的练武厅内,正有一名八九岁左右的男童,正站立在人群之后,随着前方数名弟子的修武动作,舒展双臂,冲拳踢腿,看上去有模有样。
那先前画面中的玄衣中年男子,正站在人群最前端,细心指导众人修炼,偶尔眼神瞥向这尾端随之动作的男童,目光望去颇为欣慰。
就在此时,忽然画风突变,中年男子身躯一震,极为悚然的目光转望前厅,在那里浓烟滚滚,好似发生了爆炸。
所有修武弟子们几乎第一时间发现,惊愕之下齐齐向前厅冲去,而那名中年男子显然修为极强,速度亦是最快,极为身形一蹴间,已经冲入前厅之内。
在那前厅处,浓烟消散,无数黑衣劲装的蒙面人众,毫无预兆的大批量出现,密密麻麻的身影在门户之内,飘忽移动,此隐彼现,乍进乍退,伴随光影摇曳,倍增恐怖。
当他们见到这许多修武弟子冲至眼前,几乎二话不说,立刻就地展开对战。
而站立在黑衣人众前方的三名领头者,却是形态各异,长相各不相同。
他们分别是一名红脸如牛壮汉,一名丰腴白皙的妇人,再加上一名红衣消瘦老者,直接迎上那名玄衣中年男子。
这群黑衣人数量之上,已经占据绝对优势,加上擎刀搠剑,分明有备而来,而对面这些修武弟子,却是个个赤手空拳,加上事起仓促,气势之上先弱三分。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这几十名修武弟子,几乎直接成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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