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丢了擀面棒跑到一旁抹眼泪,剩下的那些伙计立刻便拥了上去,所有人夹道站成两排,
“想要见艽艽,先过我们这关!”
祁宴不反对,淡淡点头:“好。”
那么一条不足十米的路,祁宴走了好久好久。
走到最后,一身伤痛。
每个曾经对他付出真心实意的伙伴,都把那笔账在他身上讨了回来。
其实大家都明白,只有这样,他们对祁宴才有原谅的理由。
人非草木,祁宴虽然化名在小客栈待了几个月,虽然是带着目的来的,可大家都有眼看——
小客栈之所以能在后面起死回生,祁宴的付出比谁都多。
……
熬过了那段漫长的距离后,祁宴终于走到了胡艽面前。
第一次见胡艽的时候,祁宴故意给自己弄了些小伤。
没想到天道好轮回,他终究还是真的一身伤地来到了她面前。
“艽艽,对不起。”
胡艽轻轻回过头看着他,眼里却不再有过往炙热的光。
“好。”
“我真的,真的对不起,艽艽。”
“我也是真的好。”胡艽淡淡回他,“刚刚他们打了你,我们已经扯平了。”
“……”
顿了顿,胡艽重新重复了一次,
“我们一池明月和你们祁家,已经扯平了。”
“你以后不用再来这,这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走吧。”
胡艽喝完杯子里的茶,起身离开。
祁宴拽住她,眼眶泛红:“那我们呢。”
胡艽长长吸了口气,蹲下来抱住一直在脚边打转的胡一条,很久后才笑了笑:
“我们?”
“我认识的那个人叫白九,不是你祁家二少爷祁宴。”
“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你走吧。”
……
那天,站到夕阳西下,站到寂静黑夜,站到又一个天亮。
胡艽都没有再给过祁宴希望。
她单方面离开了他的世界。
安静的,无声无息的。
祁宴多希望胡艽能像过去那样,拿着鸡毛掸子追他半座山,打他,骂他。
都好过如今这样冷淡疏远,让他连挽救都无能为力。
之后的日子,即便胡艽仍然对祁宴不理不睬,但祁宴还是不死心。
他每天都来客栈待着,甚至包了一间房常住。过去是演戏来打工,现在却真正成了客栈的人似的,什么事都抢着干,只希望在胡艽眼皮子底下多弥补一点,哪一天能重新打动她。
起初大家都不接纳祁宴,可时间久了,那些伙计们都心服口服地站在了他这边。
“宴哥你加油,艽艽越冷淡说明她心里越没放下,如果真的觉得你这个人可有可无不在乎的话,她才懒得理你。”
“对对对,别看艽艽脾气硬,其实就是嘴硬心软,说不定就是在观察你呢。”
“没错,你只要坚持下去,我相信她早晚有一天会被打动原谅你的。”
这样的话听多了,就连祁宴也觉得自己可能有希望了。
哪怕胡艽依然当他为空气,可只要偶尔她朝自己无意投来一瞥,也会让祁宴大受鼓舞。
祁宴变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事。
下雨的时候给还在山腰发传单的胡艽送伞,采购食材的大叔请假,他亲自陪着她去乱糟糟的农贸市场,帮她砍价,帮她拉货。
任劳任怨,没有一点怨言。
可即便这样,每次换来的,也不过是胡艽客气疏离的一句:“谢谢。”
再无别的。
祁宴虽然失望,但倒也心甘情愿。毕竟三个月的欺骗,就算是用三年来赎罪,他也愿意。
可就在他全心全意争取着胡艽的原谅时,一个男人的到来彻底碎了他的心。
年末的那天,是跨年夜。
客栈里有活动,正如之前的七夕之夜,客人和伙计们围在温暖的院子里喝酒聊天,虽然地方不大,却足够热闹温馨。
祁宴也在,甚至还准备了礼物送给胡艽。
可李砚深却来了。
祁宴亲眼看到胡艽去迎接他,脸上久违地露出笑容。
她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给他烤了鸡翅,跟他聊天。
两人的位置距离祁宴不远,祁宴就那样看着,看他们在自己眼前聊得热火朝天。
小弟们急了:
“这位又是哪冒出来的?”
“宴哥你该不会是被挖墙角了吧?”
“不过艽艽看到他好像很开心,好像在谈恋爱的样子。”
“嘘……乱说什么呢。”
议论被中断,祁宴知道大家只是在顾及他的心情才没说下去。
毕竟,就连自己看着,也觉得胡艽和李砚深很配。
她也曾经给自己烤过鸡翅,也曾这样对自己笑过。
但都是过去了。
坚持了这么久,哪怕胡艽每天都像冰山一样,祁宴都没有半分动摇过。
可看到李砚深后,他内心的赤忱崩塌了,第一次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他这么厚脸皮一直赖在这里干什么?
是他做错在先,除非胡艽愿意主动原谅,否则他现在强行留在人家客栈的行为就是在绑架胡艽的意愿不是吗。
尤其是眼下这样的场景,他真的好碍眼。
像个讨厌的黏人牛皮糖。
祁宴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酒里。
那晚他喝了很多,等活动结束回房间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他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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