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是食堂的小炒窗口,包飞扬忽然发现一直负责小炒窗口打菜刘师傅没在,包飞扬就随口问了一声,替班的老王解释说,刘师傅病了,今天没来上班。
包飞扬一边吃着饭,一边心想,自从他进环保厅以来,小炒窗口刘师傅一直对他挺照顾,打的饭比别人多不说,还经常对他说,宿舍里没有洗衣机,让他把不太好洗的床单、被套之类的东西拿到他家里去洗。包飞扬虽然没去,但这份好意却心领了。
吃完饭,包飞扬看天色还早,找人问清楚了刘师傅的住处。他快步出门,买了些水果和几袋奶粉,开着车就上了大街。
刘师傅是土生土长的西京本地人,家里有一套老房,房子虽然半旧不新,但地理位置却很不错,紧挨着西京市最热闹的钟楼大道。
地方很好找,包飞扬没费多少口舌,就站到了刘师傅的门口。
敲了好半天,才听见室内传来脚步声,刘师傅开门后,扶着门框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我特意来看看。”包飞扬顺手将买的礼物,搁在了门边的桌子上。
“哎呀,来就来了,干嘛还买这么东西啊。”刘师傅在食堂炒菜,刚开始哪里知道包飞扬的背景?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年轻,刚进机关不容易,所以才对包飞扬打菜的时候格外照顾一下,等后来知道包飞扬竟然是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的主任,心里顿时吃惊不小。知道自己是白替包飞扬担心。这孩子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在够当上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的主任。如果没有一点背景,那怎么可能?所以他此时看见包飞扬竟然提着礼品上门,更是没有想到,连忙站起来受宠若惊地说道。
包飞扬笑道:“第一次上门,一点小意思,总不能让我再带回去吧?”他故意拿话挤了刘师傅一下。
“包主任,你……你太客气,坐。快请坐。我去给你泡茶。”刘师傅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这才伸手拉包飞扬让到了椅子上,不顾他的反对,抓过一只杯子,放了点茶叶,拖着沉重的身子进了厨房。
包飞扬借着机会打量着室内的环境,这是一间典型的一户一组的老房型。就是一个单间,大约二十五平米左右,室内厨房厕所俱全。
他注意到,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只黑边白底的大相框,上面缀着几朵白花。遗照上是一个胸前挂着红领巾的,清秀的小男孩。包飞扬估摸着,这应该就是刘师傅嘴里常念叨的他那个已经过世的儿子了。
香案上供着新鲜的各色水果,两只红蜡烛不时地闪出桔黄色的火焰,香炉里的香火正旺,散发出浓浓的香气。除此之外。桌面上还摆了几碟荤菜,一盘猪头肉。一盘猪耳朵,一盘粉蒸肉,还有一条色香俱全的红烧鲤鱼。
整间屋子虽然不大,家里收拾得倒挺干净,看得出来,刘师傅是个勤快人。
“包主任,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你凑合着喝吧。”说话间,刘师傅一阵猛咳,包飞扬赶紧让他躺回到床上去。
“唉,老了,晚上睡觉忘了搭条毛巾,早上起床就浑身酸疼,不得劲。”包飞扬帮他掖好被子,刘师傅躺在床上开始自怨自艾。
包飞扬意识到刘师傅并不仅仅因为得病而伤感,就安慰他说:“岁月不饶人,您平时多注意一点就好了。”
“唉,我儿子要是活到……”刘师傅意识到不对,赶紧收住嘴,“瞧我这副德性,这人一老,嘴就碎,包主任,你可别介意啊。”
刘师傅一口气没喘过来,咳得天昏地暗,包飞扬连忙抓过桌上的卫生纸,塞到刘师傅的手中,然后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背心处,帮他顺顺气。
咳过一阵,刘师傅喘着粗气说:“我好多了,谢谢你,包主任,我和你无亲无故地,你还专程跑来看望我……”
“刘师傅,你和我还客气什么?记得第一次打饭的时候,你可是给我打了满满一勺红烧肉啊,把在我伸手排队的那个阿姨都眼馋死了呢!”包飞扬笑着说起刘师傅当初对他的好,然后走到桌边,伸手取了两只杯子,提起开水瓶,倒了杯热水,然后两只杯子交替倒过来,倒过去。
刘师傅只是楞楞地看着包飞扬,眼前一花,仿佛看见亲生儿子就立在面前一般。唉,如果老儿子还活着,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刘师傅心头一酸,整个人立时痴了,眼眶不知不觉间湿润了起来。
包飞扬端着已经变得温热的水杯,走到床边,扶着刘师傅斜靠在床头,冲着直冒热气的杯子,小口小口地吹气,这才将杯子递到了刘师傅的手中。
“刘师傅,您开药了么?”包飞扬没有找到治疗感冒发烧的药。
“开什么药?一点小病,挺一挺也就过去了,我身子骨一向不错……”
包飞扬暗自摇头,这位老师傅都生病了还嘴硬,想来是一个人单独生活惯了,不服老啊!
“刘师傅,您先躺会,我去下药店。”包飞扬话没说完,突然发现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卫生纸上居然带有一抹鲜红。
包飞扬心头一惊,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刘师傅的病情绝不仅仅是感冒发烧这么简单。
“刘师傅,您这病不能再拖着了,我这就送您上医院去。”包飞扬柔声劝道。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吧?我没事,就是半夜受了点凉。”刘师傅连连摆着手,倔强地就是不肯去医院。
“刘师傅啊,你的痰里带有血丝,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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